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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曼斯菲尔德微顿,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是略带点审视的姿态。
林予星在他的视线下身形纤细,肩胛骨细伶伶的,吊带欲落不落,玫色的唇瓣被咬住,瞧着有些可怜。
实在不像干了坏事的样子。
那是怎么了?
曼斯菲尔德皱眉,他俯下身子想要瞧得更仔细些。
两人的距离拉近,曼斯菲尔德能轻易闻到小魅魔身上的软香,不止是身上,被子上、枕套上沾染得到处都是。
几根乌黑碎发拢在脸颊旁,仰起的乌黑瞳孔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玫色唇瓣微微下陷,露出一排贝齿。
有种别样的唇红齿白的风情。
他大抵是紧张了,一双乌瞳怔怔望着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湿热,眼睫轻颤。
曼斯菲尔德情不自禁朝他的脸伸出手,捋开他唇瓣上的发丝。
林予星紧张到被褥下的掌心被汗浸湿,呼吸都又沉又重,仿佛要在这一刻凝固,尤其是曼斯菲尔德朝他伸出手时,似乎只剩下眨眨眼的本能。
带着潮气的呼吸打在男人的手背,混杂着一点香甜的气息,几乎让曼斯菲尔德呼吸停滞了片刻。
他穿着狱警专属的制服,身形高大,禁欲。手指修长有力,覆着纯黑色的手套,那截露出来的腕骨是西方人特有的白。
可是他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平静,险些难以自抑,甚至遗憾,遗憾于自己手上为何戴着手套。尽管隔着纯黑色手套,那点唇珠还是被他磨得嫣红水亮。
林予星只怔怔盯着他,也不躲,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卷翘眼睫投下浅浅的阴影,像是他妹妹橱窗里的洋娃娃,乖得要死。
真他妈的要命。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刹那,洋娃娃哭了。
就连哭起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并不大声,整个乌黑眼瞳被水汽润湿,薄薄眼皮带着点红,也不说话,也不凶人。
滚烫的泪珠啪嗒落到曼斯菲尔德手上,犹如一把软刀子,直直往他心里去,明明隔着手套,却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对不起。”
以至于动作都慌乱起来,戴着纯黑手套的大掌连忙捧着人巴掌大的脸蛋,珍惜又不得章法地胡乱擦拭着。
在外面他是个正儿八经受过优良教育的贵族,在监狱也是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哪里给人擦过泪。白嫩脸蛋叫他擦得通红,眼泪混杂了一手,看起来更加可怜,如同被欺负狠了。
他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林予星心头的情绪泄洪般,根本压抑不住。曼斯菲尔德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哄了还哭得更加厉害了?
受过骑士教育,要求时刻保持镇定的男人手忙脚乱,如临大敌。
直到林予星哭够了,他的鼻头还泛着点脆弱的红,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小猫似的,“你为什么要一直摸我的嘴巴?”
哭过后,玻璃珠子的眼眸委屈地瞪着他,还有点小不满,“它坏掉了吗?”
嗡。
话音落下,曼斯菲尔德脑海内乱成了一团浆糊,视线控制不住落在小漂亮水润的红唇上,唇形饱满,顶端缀着唇珠,色泽盈润,犹如可口的小甜点,勾着人去亲吻。
——让人情不自禁幻想着它坏掉的模样。
008在心里暗道不好。
它是教林予星靠哭来蒙混过关,可是没教他说这句话呀?
林予星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男人的变化,状似失落地低垂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慌乱,那点慌乱在意识到成功后,很快变成了庆幸。
这是他第二次骗人了。
008说得对,这些男人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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