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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微风一扬，那杏花簌簌而下，坠落的浓郁馨香覆盖在她鼻息间。

&esp;&esp;她微阖了阖眼，避开了簌簌的杏花，再睁眼，只见一蓝衣华服少年倚靠在缠绕交错的花枝间，手执白玉酒壶，潇洒不羁地仰首饮酒。

&esp;&esp;微白杏花随风摇落在少年发间，又混杂了浓烈的酒香，飘散在她鼻息间。

&esp;&esp;像极了月夜里勾人心魂的妖。

&esp;&esp;虞归晏有片刻晃神，那墙上的少年分明是几个时辰前见过的闻二公子。

&esp;&esp;一袭蓝色华服，连衣衫都未换下，却潇洒地坐在墙头饮酒，当真是恣意自在的少年。

&esp;&esp;闻沉渊跃下墙头，抖落一身吹雪杏花：“你迷路了？”

&esp;&esp;他坐在墙头已经好些时辰了，青衫少年闯入巷子时他便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未曾开口，想看她到底想作何，没想到却是迷路了，也没想到他竟然连他的方位都听不出。

&esp;&esp;泠泠冷香扑向虞归晏，她不习惯地略微退后一步，方道：“是”

&esp;&esp;也是直到闻沉渊卷了一袭冷香站在她面前，借着摇曳的烛火与铺陈开的银白月光，她才看清楚了他的脸。那是与顾玄镜的尊贵雍容若谪仙完全不同的俊朗朝气。

&esp;&esp;青涩尚存的少年一袭蓝色华服，随手拎着一只白玉酒壶，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三月桃花的靡艳风雅，偏偏笑得无辜天真至极，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esp;&esp;那双深藏万千星河的眼就那般笑意吟吟地凝视着她，笑着问：“你家住何处？我带你回家呀。”

&esp;&esp;他的笑太温暖太耀眼，是最纯粹不过的关怀，她有片刻失神，无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家在何处？”

&esp;&esp;“是啊。”闻沉渊颔首，“长安虽然取缔了宵禁，夜更也形同虚设了，但若是遇到了，总归会被盘问一番，多有不便。”

&esp;&esp;白日里那一面，他对面前这个青衫少年颇有好感，那与年纪不符的沉静气质让他印象深刻，未曾想夜里又遇见了。

&esp;&esp;有时候，情绪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可于自在惯了的闻沉渊来说，既然他对她有好感，便自然地想帮她一把。

&esp;&esp;虞归晏被闻沉渊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长安虽然没了宵禁，但到底设有夜巡的夜更，会对子时及之后还在街上走的人盘问一番，若是答得上夜更的问题倒是无碍，若是答不上来，麻烦就大了。

&esp;&esp;夜巡盘问对其他人倒是无甚可碍，可于她而言却是一个大麻烦。

&esp;&esp;闻沉渊这般提醒她，想必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想了想自己来闻氏的目的，又见闻沉渊似乎确实完全不认得她，心间默然叹息，果然如此。

&esp;&esp;可到底都来了，她退了一步，站到了烛火与月光交织的光影下。半明亮的光，足以少年看清她的面容，她试探性地开口：“我们似乎见过？”

&esp;&esp;她身上的玉佩贵重非常，必然不会是闻氏旁支能够佩戴得起的。而如果原身是闻氏嫡系，那身为齐王嫡次子的闻沉渊不可能没有见过她。白日里他没认出她，可能是逆光；但若现在还认不得，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原身真的不是闻家人。

&esp;&esp;一半泛黄一半银白的光交织缠绕成柔和的浅色光芒，星星点点地打在她的脸上，照亮她似摇曳香雪的眉眼，那双与年纪不符的沉静双眸泛着层层叠叠的泠金雪海。

&esp;&esp;少年的声音不觉放轻了一分：“我们的确见过，就在早些时辰我经过那酒肆时。”

&esp;&esp;闻沉渊的确不认识她，酒肆是他们留言，明晚给宝宝们发节日小红包。

&esp;&esp;乔氏青澜

&esp;&esp;虞归晏愕然，她与他终究是不同的，他们分明不过才见过两次，他却可以交予满腔赤诚。

&esp;&esp;闻沉渊却不知晓虞归晏如斯想，只以为她在犹豫，他笑了笑：“百利而无一弊的交换，你多了一个可以护你安全的友人，还不用被夜巡审问，何乐而不为？”

&esp;&esp;是交换，不是交易。

&esp;&esp;虞归晏眉心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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