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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居然来自沉默已久的《与你》这个app——

&esp;&esp;周正：男朋友出门办差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几点才会回来呢？

&esp;&esp;程继文露出今晚最发自内心的笑容，正要回复她的消息，察觉到有人即将走到他的面前，随即抬起头来。

&esp;&esp;

&esp;&esp;在抬头的刹那间，程继文看到那一双christianloubout的红底高跟鞋，已经知道走来他面前的人是谁了。孙晴雯对自己的脚不自信，所以在挑选鞋子上格外用心，且有心得。

&esp;&esp;于是，程继文并不感到意外地与孙晴雯四目相对。

&esp;&esp;今晚她穿着露肩的衬衣，头发也剪短到肩膀以上，以便于展示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因为她的骨架不属于纤细的类型，但她擅长于审视自己，懂得扬长避短，强调自己拥有的线条感。就像她的笑容明明已是大方漂亮，她却能审视出其中的缺憾，不惜忍受痛苦都要把那几颗不整齐的牙齿，整到足以令她展露出如同市面上的牙膏广告般标准的笑容。

&esp;&esp;此刻，她正是那样笑着说，“好久不见。”

&esp;&esp;程继文心头忽然一阵疲惫，才结束一场社交盛宴，却又有人来告诉他还有一场加时赛。但他的神情一如既往，也说着同样的台词，“好久不见。”

&esp;&esp;“楼下有个小酒吧，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不耽误你太长时间。”孙晴雯说。

&esp;&esp;周正昀趴在床上给程继文发完消息，翻身仰躺着将手机高举一会儿，没有收到回音才把手臂垂下，猜想可能他没空发现她的消息。就是不太愿意打扰他，才从《与你》上发的消息，而不是微信，即使两者没有太大的差别。

&esp;&esp;她不再等待他的回复，也没有再发消息给他，选择起身走向电视柜，同时，拢起自己浓密顺滑的长发，摘下手腕上的小皮筋将头发扎起，从酒店送的果篮里挑了一颗红元帅苹果。

&esp;&esp;房间里没有削皮刀，她只好尽量把苹果洗得干净些，然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就把苹果啃了一口。她是犹豫过，要不要点份外卖的，只是一想到房间里的门窗紧闭，才使得暖气氤氲，外卖气味太重，会在房间里挥散不去，就宁愿作罢，吃个苹果。

&esp;&esp;周正昀一边啃苹果，一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脑子里却回想着孙晴雯的模样——通过微信上的八卦文章，她终于知道程继文前任的名字叫“孙晴雯”，蛮好听的，就是跟《红楼梦》里的人物重名了，想必孙晴雯从童年到少女时期一定没少让同学们调侃。浏览完那篇文章，她迫不及待地搜索到孙晴雯的照片，

&esp;&esp;程继文随即从她肩头起来，只是冲她温柔绵软地笑笑，没有交代他难过的来由，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抖了抖，仿佛是将自己片刻的颓然随之抖落，只剩下生理的疲劳。

&esp;&esp;每个人排解糟糕情绪的方式不同，周正昀不确定他是否需要旁人的安慰，没有追着他打探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有些情绪是难以启齿的，或者是毫无头绪的。当然，如果他愿意诉说，她十分乐意做个倾听者。

&esp;&esp;可惜，程继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不过，入睡后他依然无意识地把她当作人形抱枕，让她在半梦半醒间想着，问题不大，他可以自己消化。

&esp;&esp;翌日早晨，周正昀醒来时，朦胧中已经感觉到身旁空荡荡的只有被子，从床上撑坐起来就见程继文穿着米白色的圆领针织上衣，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对着自己的ipadpro，心无旁骛地点点点。

&esp;&esp;周正昀还以为他在工作，不曾想，洗漱完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是在玩昨晚她闲着无聊下载的《angrybirdsdreabst》小游戏。从游戏标题可知，它是愤怒的小鸟系列，可爱的音效有增无损。

&esp;&esp;她走近的时候，程继文已经要通过这一关了，接着回到游戏的主页面，上方显示关卡是第209关，她惊到了，昨天晚上她才打到第99关，过不去就退出了，不知道他是几点起床开始打的，居然连破一百多关。

&esp;&esp;周正昀带着惊叹坐在他的对面，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之前问着，“我们要吃点什么吗？”

&esp;&esp;程继文从这个过分可爱的游戏中抬头，又想了想，才提议说，“出门吃吧？”

&esp;&esp;提到老北京的早点，周正昀首先想到的，是让外地人“闻风丧胆”的豆汁儿。要喝到正宗的豆汁，还得是那些姿态随意地坐落在街头巷尾的小吃店，撩开门前大棉被似的门帘，点个单的工夫，身子也暖和起来了。

&esp;&esp;程继文刚来北京那会儿，也尝试过闻名遐迩的豆汁，记忆犹新，接受不了，此刻就点了烧饼和豆腐脑。而周正昀面前摆着一元的焦圈，两元的豆汁，老北京早点的标配。

&esp;&esp;几年前周正昀和池婧来北京旅游的时候，因为两个人都是早起困难户，理所当然地没有吃上早点，今天是周正昀第一次亲眼见到豆汁本人。

&esp;&esp;她脱下咖啡色的薄呢大衣挂在椅背上，双手绕到头后将头发扎起来，再将羊毛开衫和衬衫的袖子挽起来，极有仪式感。她拿起勺子在豆汁碗里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勺喝了。

&esp;&esp;程继文见她的脸瞬间拧到一起，马上说道，“喝不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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