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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瞿我……”
&esp;&esp;锦裕帝很少有这种混乱的时候。直到这一刻,他都不确定,他要说什么?
&esp;&esp;失忆前的事情,他其实可以不记得。
&esp;&esp;就算永远都“不记得”也无可厚非。
&esp;&esp;岚王一直待他很好。经历过那么多伤心的事以后却依旧不变心甘情愿想要护着他。他又何必要旧时重提。
&esp;&esp;不提就能一直这么相亲相爱地重新来过。反而是提了,他怕亲手摧毁眼前同样一点一滴构建、真实无比的甜蜜。
&esp;&esp;他是皇帝。当年大夏风雨飘摇,他自有他的难处。他也不是神明不可能面面俱到,也有身不由己,必须要牺牲、注定要辜负的人。
&esp;&esp;他是不对,却也不是故意。
&esp;&esp;幸好一切还来得及,以后待他好就是了。
&esp;&esp;从今往后用一辈子的温柔补偿他,以前的伤疤是不是就可以不揭了。岚王一直替他隐瞒一直替他遮掩,一直都说“阿昭从未做错什么”,岚王必也不想他旧事重提。
&esp;&esp;宴语凉闭上眼睛。
&esp;&esp;鼻子却很酸,沁得脑子疼。
&esp;&esp;一阵水声。岚王结实而匀称的手臂自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吻了他。淡淡风灯,他看到那双浅浅明眸里,混着心疼与担忧。
&esp;&esp;“我在,阿昭。我一直都在。”
&esp;&esp;“我家阿昭以前一直很开心的,近来却怎么了?还学会了藏心事,还学会强颜欢笑。拂陵都说你近来不乖。”
&esp;&esp;宴语凉眼眶更是一烫。
&esp;&esp;他竟忘了,这个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就别想有什么情绪瞒过他。
&esp;&esp;“到底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澹台?”
&esp;&esp;宴语凉:“不是!”
&esp;&esp;庄青瞿:“嗯,知道。逗你的,可阿昭你看,你若一直憋着不说,我也会不安、也会禁不住胡思乱想。所以……”
&esp;&esp;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告诉我?”
&esp;&esp;宴语凉点头,声音哑涩:“先抱抱我,好不好。”
&esp;&esp;“好。”
&esp;&esp;庄青瞿抱住他。继续温柔地亲吻他,一点点轻啄过,鼻尖、唇角。不沾染任何情欲,只有无尽安抚和疼爱。
&esp;&esp;“阿昭。无需担心,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esp;&esp;“不可能再有什么能动摇我待阿昭的心,不要怕。”
&esp;&esp;他说着撩起热水去宴语凉的肩头,俊美的脸上尽是温柔。那样的爱抚,让宴语凉有如溺水之人获得一丝喘息,又如同千刀万剐之人有了有片刻镇痛。
&esp;&esp;可一旦细想,却只更心如刀绞。
&esp;&esp;“我的母妃当年……”半晌,他涩然道,“不是病死的,而是被郁鸢贵妃害死的。”
&esp;&esp;庄青瞿:“什么?”
&esp;&esp;他眼中震惊,继而是心痛与不忍。
&esp;&esp;宴语凉垂眸。
&esp;&esp;他的母妃确实不是病死的,而是在一个冬雪夜里,在他面前生生被郁鸢贵妃的一群侍女和侍卫们推入莲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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