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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朝术被那莹润的光闪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尘封已久的记忆，眉心一跳一跳的，也忽视了张笺过于亲密的称呼，忙问道：“这东西好生眼熟，你从何处得来，它是什么？”

&esp;&esp;这连珠语似的疑问一出，张笺立在原地半响不吭声，好似被他给问懵了。

&esp;&esp;朝术只好耐心再重复一遍。

&esp;&esp;正听得张笺说：“我——”

&esp;&esp;余下的话就被包厢外的人给打断。

&esp;&esp;“朝公公真是好雅兴，现在竟还能于酒楼中同指挥使谈笑风生，当真是——”

&esp;&esp;“好手段。”

&esp;&esp;

&esp;&esp;店小二方才来过一趟，是为了替他二人蓄酒，这门关得也不严实，只虚虚掩着，细瞧还是能瞧见里头的人影是谁。

&esp;&esp;原本杜如兰只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只他心中还有些许疑虑，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是“老熟人”。

&esp;&esp;朝术同张笺有说有笑的亲昵姿态当真是可恨。

&esp;&esp;原本冷静自若的贵公子在负面情绪的操控下，拔高了嗓音说出那好似妒火的话。

&esp;&esp;杜如兰想他来的真是不合时宜，没见方才还睁着瞳色虹膜漆黑中带着明亮的朝术一下就拧起了眉，那星子都黯淡了几分，好似他打扰了他们的好事一般。

&esp;&esp;“如何，见到相熟的旧人心中不痛快，是怕你以前的丑事被抖落出来，让旁人发现你的真面目吗？”杜如兰说话极不客气。

&esp;&esp;朝术却是想着被杜如兰发现了他私会张笺一事真是麻烦，对方还不知道他是背着萧子宴来的，倘若捅到四皇子那里……

&esp;&esp;他经营的一切怕是要毁去大半。

&esp;&esp;阴冷的目光在杜如兰身上定住，若是他能被吓到，也就不是在重臣嘴里交口称赞的青年俊才了。

&esp;&esp;“杜公子。”一直安静的张笺突然作声，“你瞧事岂不是太过片面偏激了些，既然是读书人，也当知道‘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这个理儿。”

&esp;&esp;“想来太子在天有灵，也必然会觉得成全他人牺牲自己是件善事，毕竟殿下当初可是那般宅心仁厚之人。再者说了，陛下都说了此事休要再提，你再抓着此事不放，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么。”

&esp;&esp;怪不得张笺在这京城中能惹不少大臣生厌，他那利索的嘴皮子倒也厉害，跟杜如兰相比竟也不落于下风。

&esp;&esp;杜如兰争辩不得，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esp;&esp;他知这二人都在此，自己讨不了半点好，可他偏生要给俩人找不痛快。

&esp;&esp;竟是连读书人的颜面都不顾了，不等他们邀请，就掀起衣袍坐在椅子上，挑衅似的说：“杜某不请自来，想来二位大人大度，又非谈的朝廷重事，可以让杜某留下来吧。”

&esp;&esp;这话真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朝廷重事怎可在隔墙有耳的客栈酒楼里说，又给他们架了一顶高帽，不愿让他留下便是他们小肚鸡肠。

&esp;&esp;这回就是不留也得留了。

&esp;&esp;朝术冷漠道：“客气了，杜公子就坐下吧，再让小二拿个杯子上几壶酒便是。”

&esp;&esp;外人都道是朝术背叛了萧谦行，成了四皇子的走狗，哪怕是杜如兰也不能免俗。

&esp;&esp;急躁与消息闭塞蒙蔽了他的双眼，别样的心思击垮他的理智，他竟寻不到解脱的法门。

&esp;&esp;唯有见到朝术蹙眉痛苦的模样，他方能觉出些痛快，仿佛这般就能掩饰心中那对薨了的太子的不忠不义，才能掩盖多余的难堪想法。

&esp;&esp;朝术不清楚杜如兰百转千回的心思，他只想着该如何将对方送走，且闭嘴不将此事抖落出来，连张笺手中的玉佩都顾不上了。

&esp;&esp;杜如兰在这，张笺也不好继续方才的话题。若是叫人知道他们有旧情，就怕会有不少自作聪明之人以为朝术是他的软肋而对他不利。

&esp;&esp;房内一时间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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