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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薄胤不想理他。

&esp;&esp;他向来是遵循真相的人呢，很少会遇到这种单纯出于不愿而不想回答的问题。

&esp;&esp;他第一次发现，陈澄每次问他喜不喜欢的时候，好像是带着恶意的。

&esp;&esp;仿佛他每次确认一次，就等于是向他递了一把刀。

&esp;&esp;那把刀终究会捅向自己。

&esp;&esp;“薄胤，薄胤？”

&esp;&esp;他叫魂一样的喊，声音好像在撒娇。

&esp;&esp;薄胤最终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陈珠玑和陈澄究竟有什么不一样，让你不肯接受？”

&esp;&esp;陈澄很失望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给自己确定的答案，他闷闷不乐的重新钻到被子里，随口道：“因为我想做个好人。”

&esp;&esp;“你还知道自己是坏的。”

&esp;&esp;“本来是不知道的……”陈澄想了想，道：“本来，我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可是后来……”

&esp;&esp;他没有说下去，又问道：“为什么我回来之后，没有见到仇深秀，他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

&esp;&esp;“你还会关心下属。”

&esp;&esp;他陈述的语气让陈澄察觉出几分讽刺，他把被子拉到脖子下面，道：“你们把他关在哪儿了？”

&esp;&esp;“你想救他？”

&esp;&esp;“是啊。”陈澄想，他可不想让仇深秀再为他死一次。

&esp;&esp;“做梦。”薄胤重新躺了回去。陈澄挑了挑眉，心里觉得古怪，为什么他好像……从薄胤语气里听出了不高兴？

&esp;&esp;他仇视仇深秀干什么？

&esp;&esp;但很快，他便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贴心的不再闹薄胤，很快睡了过去。

&esp;&esp;第二日，雪停，阳光温暖。

&esp;&esp;薄胤一大早去练了剑，回来之后一眼看到笼内的人。

&esp;&esp;陈澄还在睡，而且睡的很香，或许是因为靠近地龙的缘故，他的脸被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睡颜酣甜。

&esp;&esp;薄胤站在门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

&esp;&esp;直到对方肩膀动了动，手从被子里露出来，看上去即将清醒，他才陡然回神，将长剑收好，命人端上早膳。

&esp;&esp;陈澄躺着伸了个懒腰，打哈欠的时候看到了他，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从容地靠在笼子一边，道：“我饿了。”

&esp;&esp;“你想吃什么？”

&esp;&esp;说这话的时候，薄胤从笼子缝隙递过来了一个杯子给他。

&esp;&esp;陈澄接过来，漱口之后再递出去，道：“随便给点什么就行。”

&esp;&esp;他这话说随意又卑微，让薄胤很不舒服，他轻声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esp;&esp;陈澄朗朗道：“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已经做了阶下囚，又岂敢奢求过多？”

&esp;&esp;“我并未……将你做阶下囚。”

&esp;&esp;薄胤皱了皱眉，独自来到桌前，舀了碗粥递过来。陈澄这会儿正饿，菜粥也吃的很香，他很快吃光，将碗递出去：“还要。”

&esp;&esp;“你这会儿倒是不讲究吃相了。”薄胤再为他盛了一碗，陈澄吃的时候，他就蹲在外面看着，语气温和：“慢一点，不够还有。”

&esp;&esp;“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陈澄满脸迷惑：“你若要对我坏，便只管对我坏，若要对我好，便只管对我好，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esp;&esp;“我只想知道陀罗剑的下落，关你本非我所愿，阿澄……你就松一下口，好不好？”

&esp;&esp;“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esp;&esp;“我不知道。”薄胤也有些无力，他看着陈澄，道：“你把我变得很奇怪。”

&esp;&esp;这语气……倒好像带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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