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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睛方面还是老样子，血糖现在打胰岛素控制得还行。”焦誓说。

&esp;&esp;“没办法，这个年纪都差不多了。我妈也是这里痛那里痛。你妈每个月医药费不少吧？”

&esp;&esp;“还好。”焦誓不愿多谈。

&esp;&esp;陈辰却没这个眼力，陈辰虽然是个大好人，却没心没肺，对人的隐私尤为有兴趣：“你也是时运不好，谁想到你爸爸竟然得了那样的病？还把厦城的房子都卖了……”

&esp;&esp;“都过去了。”

&esp;&esp;走到别墅门口，焦春水在里面喊着：“爸爸爸爸快过来！我们要拔草了！”

&esp;&esp;焦春水不太能分辨“拔草”和“刈草”的区别，蓼蓝是剪下来的，并非拔的；接下来何春生还剪下了几朵鲜红的玫瑰花。虽然院子里有茜草可以随意取用，但是用茜草根染色需要固色剂，何春生觉得有点麻烦，小姑娘们可能会失去耐性，所以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来染色。

&esp;&esp;陈诺宜说想要蓝色的，上面有好像太阳图案的那样的围巾，而焦春水说喜欢浅红色的深浅不均匀那一种。另外两个小姑娘还没到，这两个姑娘就自作主张帮她们决定了：一条染成浅蓝色的深浅不均的那种，还有一条染成浅红色的有太阳图案的。

&esp;&esp;焦誓和陈辰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着何春生带着他们的女儿忙里忙外。陈辰又和焦誓说了几句，焦誓说：“我去看看何春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esp;&esp;“哎，有人帮你带孩子，你还不趁机轻松一下？”陈辰坐着不动。

&esp;&esp;焦誓走下凉亭，跟着何春生和孩子们进了厨房。他听见何春生对孩子们说：“诺宜，你去准备两个脸盆，春水，你去把白布拿过来。”

&esp;&esp;“好的！”孩子们各自去了，何春生注意到焦誓跟在身后，看了看他，也没说话。

&esp;&esp;“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焦誓说。

&esp;&esp;“没有，事情很少。”何春生进厨房里，找榨汁机。

&esp;&esp;“榨果汁喝吗？”焦誓见他拿出榨汁机，问道。

&esp;&esp;“不，榨蓼蓝。”

&esp;&esp;“你们家是用蓝草染色吗？”焦誓颇感好奇。

&esp;&esp;“算是。不过不是用新鲜蓼蓝，要先制成靛蓝。”何春生把蓼蓝叶子洗净，放入榨汁机，榨成泥浆。

&esp;&esp;“榨了以后是蓝色的。”焦誓看着那些渐渐变成蓝色的叶子，说，“初中时老师上课说&039;绿如蓝&039;还真是费解。”

&esp;&esp;何春生说：“那个时候你答得很正确。”

&esp;&esp;焦誓一愣，抬头看何春生，后者没有再说话，专心地把榨好的叶子汁和碎叶倒出碗里，再用一块纱布稍微过滤了一下。

&esp;&esp;这个时候，陈诺宜已经将脸盆拿进来了，焦春水抱着白布从门口走进来，围巾布有些长，看起来都拖地了。焦誓上前去，想要帮助她，她却执拗地不让他拿，说：“我要拿给何叔叔，不给爸爸。”

&esp;&esp;“春水，谢谢你。”何春生洗了手，接过焦春水的白布，焦春水洋洋得意地哼哼了一声，说，“不用谢！”

&esp;&esp;“我们先染蓝色的吧。”何春生说。

&esp;&esp;“好耶！”陈诺宜欢呼，焦春水却撅起嘴：“我要先染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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