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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2页）

&esp;&esp;“文字是很奇妙的，可视觉同样也是。”

&esp;&esp;罗木点了点头，“以你的能力和经验来看，你写的作品是很出色的，甚至比当年的裴延也毫不逊色。”

&esp;&esp;周达非抬起了头，他觉得心脏的跳动忽然就明显了起来，“您跟裴导很熟悉吗？”

&esp;&esp;“那谈不上。”罗木说，“可能你对于裴延年少时期的风头没有什么概念，那时只要是电影圈的，没谁不知道他被多少人寄予厚望。”

&esp;&esp;“只能说世事难料，一共也没几年，裴延就从有口皆碑的天才变成了沽名钓誉的代名词。”

&esp;&esp;“可能是因为他成功得太快了”周达非喃喃道。

&esp;&esp;“什么？”罗木问。

&esp;&esp;“没什么。”周达非摇了下头。

&esp;&esp;这天罗木终于正式同意出演周达非的新电影，对于片酬也没有提出额外的要求。

&esp;&esp;罗木工作效率极高，目不斜视

&esp;&esp;裴延这个秋天过得并不好。

&esp;&esp;相比起周达非获得了不少开拓性的进展，裴延给《左流》做后期的过程堪称一波三折。

&esp;&esp;灵感并不是从天而降的，它需要长期大量的努力和不可或缺的运气。在裴延的电影制作过程中，所有他放心交给别人的事情，都属于只要经过学习和训练就可以熟练掌握的技术工种——简而言之，一切真正意义上与艺术创作相关的事，都是裴延亲自负责。

&esp;&esp;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按流程公式生产的商业片里，裴延要做的事就少些；而在文艺片里，裴延要做的事就很多。

&esp;&esp;再加上裴延也不能完全不管公司的事，从九月到十月，裴延忙得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好像回到了刚毕业事业起步的时候。

&esp;&esp;这一点总会让裴延想起周达非。

&esp;&esp;周达非现在应该也是很忙的他过得还好吗？

&esp;&esp;回到上海后，裴延知道周达非大部分时候也呆在上海，甚至还因为合约和保险、补贴的事来过一两趟公司。可裴延始终没有勇气去见他，也没有勇气说一句：我给你买了奥涅金的纪念品。

&esp;&esp;裴延开始渐渐意识到，从以前到现在，他和周达非之间欠缺的并不是见面的时间，而是见面的机会。

&esp;&esp;周达非很忙，并且肉眼可见地并不需要裴延的爱，裴延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去见他，裴延甚至连这个口都开不了。

&esp;&esp;上海的秋冬永远是阴色调下雾蒙蒙湿漉漉的样子。裴延白天呆在公司，晚上回到别墅，这是他曾经和周达非同居、又最终跟周达非“闹翻”的地方。

&esp;&esp;闹翻——其实裴延并不喜欢这个词，他也不认为这是个恰当的说法。尽管伴随着周达非和丁寅合作电影的事情被更多人知晓，有关周达非忘恩负义叛出师门的说法甚嚣尘上，裴延却不是这么定义他和周达非如今的关系的。

&esp;&esp;裴延觉得，他们只是换了一种相处方式，一种有距离的熟人的相处方式，它更加符合周达非的需求和意愿。

&esp;&esp;有天晚上，别墅停电了。

&esp;&esp;这回是真的停电。

&esp;&esp;裴延在书房坐得好好的，忽然面前一片漆黑。

&esp;&esp;他在原地坐了会儿，摸黑站起来，扶着桌沿走，一不小心撞上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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