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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3页）

&esp;&esp;寸奔跟杨桃说过，不可怠慢二十。

&esp;&esp;杨桃自然悉心照顾，沐浴完，她给二十的肩膀上药。

&esp;&esp;伤处不见淤青。

&esp;&esp;杨桃劝道：“二十姑娘，你还是要多听二公子的话。除了二公子自己，我们都是下人。”

&esp;&esp;二十就是听太多了，才沦落到现在这地步。她换了一件新衣裳，她不想回应杨桃的话，假装贪图新鲜，拂了拂裙摆。

&esp;&esp;“这是裁缝房上午缝制的，二十姑娘肌肤白里透红，真漂亮。”杨桃给二十束起纤腰，出去了。

&esp;&esp;杨桃一走，二十立即俯跪在地。

&esp;&esp;当奴才的第一天，管家教过她，奴才就要时时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角落。

&esp;&esp;不确定慕锦的真实身世之前，二十常有侥幸，在他面前，要么走神，要么打盹。

&esp;&esp;今天闭上眼睛，脑海中只浮现慕锦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她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杀她。

&esp;&esp;她能逃过一劫，全托三小姐的福。她再不敢侥幸了。

&esp;&esp;二十跪了很久，对门外的脚步声尤其留意。

&esp;&esp;她终究不是关纯良的顺风耳，加上慕锦刻意收敛了脚步声。直到门开，她才知道他要进来。她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额头紧紧贴实底面。

&esp;&esp;慕锦一进房间，就见到二十趴跪在地，和以前一样。或许，又不一样了。

&esp;&esp;慕锦说：“吵死了。”

&esp;&esp;这话自然不是在说无声的二十。

&esp;&esp;“想不到，把我的女人交给你照顾，你真的一个一个捋顺了。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esp;&esp;二十跪地不动。

&esp;&esp;既然身份暴露了，慕锦不再玩虚实过招，问：“知我为何要杀你？”

&esp;&esp;二十没有吭声。只要他不允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口说话。她要表达她的态度，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一丝一毫。

&esp;&esp;他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说：“知我身世者，世上不过十人。你是第十一个。”

&esp;&esp;二十悔的是，腊月那晚煮了一碗长寿面，如果没有那一夜，有朝一日，三小姐会放丫鬟回家。之后一切成了奢望。如今奢望又成了绝望。她已无路可逃。

&esp;&esp;慕锦用扇尖划起二十纤细的背脊，轻声问道：“知我为何不杀其余人，只杀你？”

&esp;&esp;二十大约明白。

&esp;&esp;“他们共同点都是一个字，忠。”

&esp;&esp;寸奔愿为慕锦死而后已，关纯良披坚执锐，丁咏志招兵买马，慕家知情人更是力保皇室血脉。慕锦低眉看二十，“而你，小心思太多。”

&esp;&esp;她一动不动。怕的是他的话，以及定在她左背的长扇之尖。

&esp;&esp;从那里下刺，正是她的心口。她现在知道了，他可以杀人不眨眼。

&esp;&esp;慕锦命令说：“抬起头来。”

&esp;&esp;二十抬起头。以往如此看着他，她少有仰望的距离感，此时她才知他是如何高高在上，而她命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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