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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奖……”

&esp;&esp;“不重要。”

&esp;&esp;瘦削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房门掩上，凌晨的冷意中，只有喵呜一声猫叫。柯屿解开睡袍，滑进真丝被单中。冰冷柔腻的触感减轻了因为摩擦而带来的疼痛，在入睡前，他最后一次打开邮箱。

&esp;&esp;没有新的邮件。

&esp;&esp;商陆连入围都没有分享给他，只等着一纸律师函厘清所有。相遇、拍片、邮件往来，都是算计和欺骗。

&esp;&esp;柯屿想，自己是太不自信了，商陆他这个年纪，又是喜欢看电影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自己？又想，自己或许又是太自信了，凭什么相信一个初次见面萍水相逢的人会那么认真坚定地对他说“你是个天生的演员”，说“飞仔是养花的人”，会毫无缘故地关心他“一定很疼”。

&esp;&esp;他早就知道他是个演员。

&esp;&esp;就连私了的费用也是套了话以后的精准计算。

&esp;&esp;柯屿清空往来记录，把这个地址标记入垃圾名录。

&esp;&esp;·

&esp;&esp;发布会下午四点开始，之后是晚宴。商陆正打着领带的时候，商明宝从香港杀到了。她本来昨天就要让家里飞机送过来，奈何被她爸逮住训斥了一下午，又乖乖陪着去吃了顿宴，就这样到晚上也还要抓着商陆聊电话，翻来覆去地科普柯屿的黑料。今天早上一刷热搜——果然，还住着呢！这还得了！宁愿坐高铁也非要杀回大陆！

&esp;&esp;商小妹的速度快得连明叔都拦不住，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衣帽间时，商陆从镜子里睨她一眼：“这位女士，要是这时候我没穿裤子请问你怎么办？”

&esp;&esp;“少来，被本美少女看到是你的荣幸。”商明宝抓住秦姨递过来的水狂喝两口：“我昨晚上没讲完，讲到哪儿了？哦他跟栗山——”

&esp;&esp;“他跟栗山有不正当利益关系，”商陆娴熟地打好领带，吊儿郎当拖长调子应一声：“——知道了。”

&esp;&esp;“什么叫不正当利益关系？那叫不正当床上关系！”商明宝言辞凿凿：“你不信是吧？你不信是不是？”

&esp;&esp;商陆仿佛没听到，叠好双叠袖的手臂一伸，命令道：“过来。”

&esp;&esp;商明宝挪过去，不情不愿给他钉袖扣，边嘟囔：“还有呢，除了栗山，他跟那个汤野也脏得很。”

&esp;&esp;商陆不咸不淡地瞥她：“你钻他床底下了？”

&esp;&esp;“我就知道你不信！”大小姐脾气说来就来，袖扣被狠狠掷出：“你灌迷魂汤了你？！告诉你他演技差当不了主角你答应我好好的扭头就找他拍电影！告诉你他靠睡上位你不信！好，不信，我问你，昨天告诉你以后你看过他几部片子了你告诉我？看一晚上了吧？有哪怕一帧入得了你眼吗？！声台形表，他哪样合格哪样配这么多资源？栗山瞎啊捧他？汤野做他妈慈善啊给他推一堆别人睡都睡不来的资源？！”

&esp;&esp;宝石袖扣是昂贵的vta，在地上一摔顿时崩得七零八落。

&esp;&esp;商陆看着她，看她胸脯气鼓鼓地起伏，又在他没有情绪的注视中渐渐心虚怂下，才笑了一笑：“哥哥获奖了，你就这么祝贺啊？”

&esp;&esp;商明宝撅起了嘴委屈巴巴：“一个额外的安慰奖还好意思说。”

&esp;&esp;北京时间上午八点，布影官网刊登了评选结果。在所有的奖项之后，主办方如此写道：

&esp;&esp;“托塞斯克·斯宾塞斯先生的福，本协会获得了自创办以来前所未有的关注，这一度导致我们的网站无法正常打开。而被塞斯克先生认可的这部短片——「无聊borg」，必须承认，在初次投票时，它获得了1416的高票，而在事情发生后的二轮评审中，则可以预见地变成了116。

&esp;&esp;是的，布影从创办之初就以实验、变革、独立为宗旨，但在一切之上，我们认为，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公平。我很荣幸在此宣布，「borg」获得的，是「独立奖」。这将是本协会有史以来

&esp;&esp;“什么叫顺便喜欢？我才不要喜欢靠爬床——”

&esp;&esp;商陆握住他妹妹肩膀，耐着性子弯下腰：“小朋友，你哥哥我挑的是演员，不是道德标兵，他的私生活作风既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明白吗？”

&esp;&esp;院外响起两声喇叭，商陆拉开自动上链表柜，从里面摘下一块萧邦日内瓦印记表，边扣表带边大步往外走，同时打发道：“好了，别撅嘴，自己玩儿去。”

&esp;&esp;到门外，陈又涵的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他刚好上午过来处理公务，下午便捎了商陆一起去发布会。见人出门走这几步，等上车时便忍不住扶着方向盘笑：“这位少爷，你这也不像想低调的样子。”

&esp;&esp;穿着萨维尔街的定制西服，戴着全球限量十枚的表，加上这身高这相貌这气质，陈又涵未雨绸缪：“待会儿别跟我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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