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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第3页）

&esp;&esp;陈越持摇头。

&esp;&esp;关容说：那走走吧。

&esp;&esp;陈越持看不出来他醉没醉。说醉了呢他还能走直线，说没醉呢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esp;&esp;走出一段，关容忽然停住，很冷静地说：我走不了了。

&esp;&esp;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等不到车，关容说：你载我吧。

&esp;&esp;陈越持骑上车。

&esp;&esp;关容垂下手坐在后座上。陈越持刚一用力就觉得危险，喝了酒的人身体不稳，等下万一摔了赔不起。他侧头，害怕吓到关容，说得轻声：关老师，您得抓稳了。

&esp;&esp;关容低着头，好半天不回答。陈越持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应了一声好，又眼睁睁看着他把双手放在自己两边大腿上，抓住了自己的裤子。

&esp;&esp;那面料立即起了涟漪，围绕着关容落手的地方，皱成纷乱的纹样。

&esp;&esp;陈越持没忍住笑出声音。关容仰起头，仰得几乎整个人要往后翻过去，陈越持不得不用一只手拉住他胳膊，以防他真的摔倒。

&esp;&esp;关容不满地问他：笑什么？我抓稳了啊。

&esp;&esp;昏黄的路灯光映在他眼睛里。关容断片

&esp;&esp;这一夜在陈越持的回忆里变得很奇怪，每个细节都清楚，但是连起来很像一场梦。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跟关容一起在楼梯间坐了半夜。

&esp;&esp;一切都潮乎乎的，他在那夜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回想起来不是落雨，像墙角在结露水。

&esp;&esp;他还记得关容在夜里问他：你明天下午在便利店还是蛋糕店？

&esp;&esp;他回答午后直到八点都在蛋糕店，关容说：能帮我留一个手工面包吗？

&esp;&esp;后来他就靠在陈越持身上睡着了。刚开始头不受控制地歪过去，简单地压在陈越持肩上，没一会儿被硌得受不了，往里挪了些。陈越持想让开，却听到急促难受的呼吸声，也许是关容在做噩梦。他踌躇片刻，轻轻掰着关容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肩窝里。

&esp;&esp;离得太近。陈越持确实不习惯与人离得太近，因此始终无法入睡。不过关容显然舒服了些，呼吸很快平稳起来。

&esp;&esp;天蒙蒙亮时，陈越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凌晨实在是太冷，棉被像是一种馈赠。他躺在隔了很久才漫上来的酒意里，在短暂的两个钟头之内，睡了无梦的一觉。

&esp;&esp;第二天晚上八点，店该打烊了。老板雷哥收了账已经离开，妹妹赶去上课走得更早，店里只有陈越持。

&esp;&esp;八点一刻，陈越持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昨天他虽然喝得不多，但也有可能有点醉。又或者是关容说话的时候依然醉着，醒来就忘了。

&esp;&esp;八点半，陈越持打算要离开。

&esp;&esp;手工面包是蛋糕店的特色，大师傅一天只做一次，很少有剩，有时候来晚了还买不着。陈越持拿出给关容留的那一份，自己给自己结了账。

&esp;&esp;出去正准备拉卷帘门，扭头却见关容就在不远处。他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青年，两个人像是在争吵的样子。

&esp;&esp;陈越持心觉非礼勿视，但还是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那青年并不是上回来接关容的那个。

&esp;&esp;我应该很清楚地告诉过你了，不要再来找我。关容说。

&esp;&esp;青年说话很着急，有点低声下气的意思：容哥，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esp;&esp;陈越持听在耳朵里，险些跟着唱出来。

&esp;&esp;关容远远看了他一眼，青年却没注意到。陈越持触到关容的目光并不躲闪，只是笑了笑。

&esp;&esp;你再这样我们朋友都没得做。关容说。

&esp;&esp;青年越说越难过：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esp;&esp;关容忍无可忍，语气里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你恶不恶心？听不懂人话是吗？你这么想要答案那索性摊开来，虚情假意的朋友名分你不要就算了，因为你对我来说根本称不上什么朋友，我平时是卖少年宫一个面子，不想在同事之间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从现在开始，再见到我请你装作不认识。否则结果是要么你立马消失，要么我立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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