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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节（第2页）

&esp;&esp;灵师欢欣沸腾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感觉到难言的讽刺。

&esp;&esp;对他们而言，这末日真的结束了吗？

&esp;&esp;不，永远也不会结束。

&esp;&esp;只要天道不灭，被困在十方炼狱的灵魂，直到宇宙尽头的那天，都没有解脱的可能。

&esp;&esp;邪祟每百年经历一次雷劫，熬不过就会消亡。

&esp;&esp;灵师驱邪越多，身体就会越差，寿命也会越短。

&esp;&esp;从前桃桃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全都懂了。

&esp;&esp;天道不需要他们活上很久，更不想他们洞悉这世间运行的规则。

&esp;&esp;而越强大的灵师和邪祟越有可能接触世界的真相，所以，随着强大一起到来的衰弱与死亡是必要的。

&esp;&esp;——这是他们的宿命。

&esp;&esp;那些因为驱邪一身病痛的灵师，桃桃见过。

&esp;&esp;罗侯因为驱邪而不能见光、总是戴着墨镜的眼，桃桃也见过。

&esp;&esp;凭什么他们要这样活着？

&esp;&esp;在为人间的末世消失而欢呼时，是否想过，他们末日永远没有尽头。

&esp;&esp;桃桃跪立在冷风里。

&esp;&esp;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

&esp;&esp;慧觉说，她一定知道南宫尘想要做什么。

&esp;&esp;于是，她闭上眼，又去想和他的曾经，试图从中找到一些遗留的蛛丝马迹。

&esp;&esp;他刚才说，这是一盘下到尾声，只差最后一步的棋。

&esp;&esp;他还说，就算十方炼狱的烈火无法熄灭，也要她永远记得他。

&esp;&esp;一盘棋。

&esp;&esp;桃桃忽然想起，曾经在他的灵境里。

&esp;&esp;他变回幼年的模样，与她下了一盘很奇怪的棋。

&esp;&esp;红白两子不断从天空坠落、消亡，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结束棋局。

&esp;&esp;最后她做了什么？

&esp;&esp;她似乎，是踹翻了那棋盘。

&esp;&esp;她又想起堕落城主神体内的冰山幻景。

&esp;&esp;山上人，山下人，还有一只举着火把在烤融冰山的人。

&esp;&esp;她无法杀死火把人。

&esp;&esp;她所做的，是去往山上，将山上人推至悬崖的边缘。

&esp;&esp;举着火把的人不希望山上的人死，他受到威胁，停下了手里融化冰山的动作。

&esp;&esp;夜风寒凉，桃桃倏然抬起头。

&esp;&esp;如果说举着火把的人就是天道，那么山上人与山下人的身份就清晰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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