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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几人瞬间精彩的表情，牡丹顿时有些想发笑，且忍住了静坐一旁看这戏怎么往下演。却见高端舒很快就回过神来，主动推辞道：&ldo;谢姑祖母和表妹的美意，东西很美，但太过珍贵，端舒绝对不能要。&rdo;她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坚决，表现得很有骨气。老夫人偏偏还和蒋云清赌上了气，有些心疼地拿了那宝钿花套装上双股钗，硬给高端舒戴上，然后笑道：&ldo;多美呀。就是你的了，长辈给小辈东西，不许你推辞。再推辞就是不懂事，我要生气。&rdo;高端舒默然坐了一会儿，泪花一点点地浸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有些暗哑了：&ldo;姑祖母，端舒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rdo;老夫人很满意她的反应：&ldo;不要你报答，老人家我对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总是最好的。&rdo;这话是说给蒋云清听的，似蒋云清这般不知好歹的，若非汾王妃特意点了名，看她怎么收拾她！蒋云清看不下去，回头央求地看着牡丹道：&ldo;嫂嫂，时候不早，我们是不是先去看看三哥的新房，然后挑选东西？&rdo;老夫人见赴宴的东西准备妥当了，便放她二人离开：&ldo;你们先挑着，然后让人造个册，拿来我看。&rdo;待出了门，蒋云清突然顿住，掀起门帘示意牡丹回头看，牡丹回头，但见高端舒已经蹲在了老夫人面前，扬起拳头给老夫人捶上了腿，脸上含着孺慕之情，轻言细语地说了一句什么话，老夫人听得眉开眼笑。蒋云清轻轻放下门帘，与牡丹一同走出老夫人的院子，轻声吩咐身后的牛妈妈和武妈妈等人：&ldo;我把账册落在房里了，你们去取来。天气凉了，赶早去把炉子火盆热茶汤弄好。&rdo;牛妈妈依言退后，武妈妈却不听，蒋云清阴下脸来死死瞪着她：&ldo;你敢以下犯上？可要家法伺候？&rdo;武妈妈硬撑了一会儿，到底是抵不住，灰溜溜地去了。牡丹看在眼里，觉着蒋云清的变化真是大。从前她对武妈妈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的，现在明显厉害了许多。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里面，但好歹比那闷声不敢出气的好。蒋云清见身边没了耳目，方才低声道：&ldo;嫂嫂，谢谢你上次来看我。&rdo;牡丹忙道：&ldo;我也没做什么，就只能看看你。&rdo;蒋云清轻轻叹息了一声：&ldo;只有你是不杂私心的。&rdo;她苦笑起来：&ldo;以前我真傻，还自以为很聪明，现在以为自己聪明点了，结果还是很笨。你大概还不知道汾王府为何给咱们家发帖子吧？我先和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心中才有数。&rdo;原来老夫人一直就没死过心。自从知道平阳郡公这些日子经常出门，又爱抢人东西后，便有了计较。之前高端舒一直是她重点培养推介的对象，这样的事情当然要高端舒出面的，但如果只是高端舒一个人出门去偶遇那还是不妥，没个说辞，所以还是要蒋云清陪衬一下，用的理由还是陪高端舒逛街。蒋云清冷笑道：&ldo;嫂嫂看着她很端庄是不是？你却不知道，遇到那个人时她是什么样子。她举着个花哨的傀儡子在那里大笑，娇声漫呼。&rdo;她学着高端舒的声音，&ldo;咦，它的脚会动，呀，它的手也会动，哎呀，它怎么这么好玩。&rdo;高端舒一边扯着傀儡子的身后的绳索，让傀儡子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不单是吸引了小四的目光，还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ldo;我就不信她没看到过傀儡戏，装给谁看？我当时没想到她们要做什么，见到那个人我才明白过来。&rdo;蒋云清愤愤不平，&ldo;嫂嫂你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个好人。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rdo;看到她打了小四，跑上前去拉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往小四身前凑。牡丹一直沉默地听着，听她说完方道：&ldo;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怎会知晓那个人是平阳郡公？&rdo;蒋云清的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方道：&ldo;我和你说了，你别说出去。&rdo;牡丹淡淡地道：&ldo;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和你大哥之外的人说，但如果你不太放心，就不必说了。&rdo;蒋云清踌躇片刻，低声道：&ldo;是三哥告诉我的。我和他一直相处得很好，汾王府的事情是他打听了告诉我的，平阳郡公是那个样子，也是他告诉我的。我当时也没想到真人是这样子，可看到背后有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冲上来喊郡公爷的时候，我就明白了。&rdo;牡丹不对她的行为作任何评价，只道：&ldo;你是因为讨厌平阳郡公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你这次是运气好，难道你没想过另一种可能么？&rdo;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国公府其他人所厌弃，成为永远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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