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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正逐步被改变,从最开始的坚决不给他和谢青寄第二次机会,以一种偏激的,自我牺牲式的方法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谢青寄,可事到如今,却会主动思考如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然不想再逃避了。
他蜷起身体,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老脸一红,带着些甜蜜的回味,床上的手机连着响上两遍才听到。
谢然一下扑到床上,牵扯到下面,疼得呲牙咧嘴,低头一看,居然是小马。
“是你啊。”
小马在电话那头一愣,委屈道:“是我怎么了,你在等别人的电话?这几天怎么不来公司,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老乔也在,等着找你汇报工作呢。”
谢然懊恼地捏着眉心,因为谢青寄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兔崽子,他把正事都给落下了。
他挂断小马的电话,匆匆打车去公司,进门前不自在地拉高衬衣衣领,拿手机一照,见看不出什么才走进去。
小马急得要命,见谢然终于过来,把他往椅子上一按,低头看谢然表情怪异,动作僵硬,一副狗被夹到尾巴龇牙咧嘴的样子,诧异道:“你怎么了?这几天不见你去割痔疮了?”
谢然让小马滚开。
他扶着腰,小心翼翼找了个屁股不痛的角度坐好,问他们事情的最新进展。
自从上次谢然吩咐过以后,小马就留了心,联系了几个以前的朋友,去当初他们收车的卖家门口蹲了好几天,果然在几天后看到了那个将车买去,后来发生车祸要告他们的那位买家出现在附近。
“他奶奶的,我就赶紧让老乔去查,你猜怎么着,这两个人是老乡,几个月前才联系上,告咱们的这个二傻子,在老家还有个老婆,夫妻去年双双下岗,他老婆好像还生病了,不知道是工伤还是怎么着,反正最后不了了之了,今年年初才来咱们这打工。”
“这明摆着是串通好了来骗钱敲诈的啊谢然,要我说先报警,再跟他打官司,一直拖着他,这种人一看就急着用钱,估计要是别的公司就直接认栽了,没想到碰上你们这群转业改行的土匪。”老乔一拍大腿,忘记自己已经是土匪一员的事情,义愤填膺道:“该!”
谢然一个头两个大, 郁闷道:“怎么不坑别人专坑我们?我们看着像那种很不规范随时会散伙的皮包公司吗?”
“抢劫的一般都瞄准老弱病残,你们公司现在看起来是挺好下手。小公司,没有专业的律师团队,流动资金少,又是刚成立的怕惹麻烦,不坑你们坑谁啊,”老乔劝道,“要我说网站先缓缓再搞,公司就那么多钱,投这个就搞不了那个,先把4s店开起来,网站的想法挺好,但搞起来实在是风险太大了,实业才是最保险的啊。”
他说中了谢然的心事。
目前的经验和现有资源,远不足以支持他双管齐下,如果谢青寄没有把他的想法付出行动还好说,可现在他都做出来了。虽然只是一个简陋的框架,一个经不起多少用户同时浏览使用,是个风一吹就倒的草棚,甚至就像小马说的,他搞个qq空间也能有同样的效果。
可经谢青寄的手做出来的东西,谢然就是哪儿看哪儿好,他舍不得让谢青寄一番心血付之一炬。
老乔一提网站,小马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谢然的肩膀。
“哦对,前几天你弟给我打电话,说要趁着暑假来咱们公司实地考察,说要把什么买车流程线上化,我也听不懂,怪他娘烦人的。说你来公司了以后让我通知他一下,他也过来。”
“你答应了?”
谢然瞪着小马。
小马委屈地叫唤,一不小心说出实话:“那怎么了,我们开公司容易吗,好不容易有个免费的苦力送上门用用怎么了!给你挂了电话我就打给他了,估计再有十分钟就到了吧……”
谢然按住小马兜头就打,老乔站在旁边傻乐着看热闹。
小马抱头求饶,突然发现什么,灵活地挣开谢然,叫老乔看他的脖子。老乔看过去,眼珠子差点凸出来,和小马当场将谢然按在椅子上,啧啧称奇地研究他脖子上的吻痕。
谢然不自在地捂住脖子。
小马艳羡道:“你走出伤痛的速度也太快了,才更跟嫂子分手,我说你这几天怎么不来公司呢。”
老乔赞同地点头,突然指着谢然的脖子咦了一声,一脸怪异道:“你脖子后面怎么还被人咬了……这,你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咬这么狠,都发青了,怎么会咬到后面,难道不应该咬前面吗?真是奇怪。”
马贝贝十分嫉妒,嘴里嘀嘀咕咕,说谢然今天怎么一进门浑身散发出一股吃饱喝足的样子。
谢然感觉脸都要烧起来,这是上辈子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挥开他们,一整衣服就要往外走。
小马问他去哪里,谢青寄马上就到了。
听到这个名字,谢然又有了想要抽烟的冲动,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低着头,小声道:“去跟财务研究一下怎么给他开工资,总不能让他白干活吧,这小子本来就穷……”他不管小马在后面叫唤,也没去财务那里,趁着谢青寄没来,找前台小姑娘要了个遮瑕,躲洗手间去了。
小马感慨道:“然哥的新女朋友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你看那一口给咬的,几天都没好,嘴巴子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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