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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手拄下巴,专心看杯子的鸡尾酒,没懂贝斯手的意思,转回头问:“什么?”
“豪门呐,你没听梁京州说,京淮哥家可不仅是豪那么简单。”
温凝扭回头,又去看那杯粉红佳人,不轻不重地说:“女性不是只为了嫁人繁衍,也不是每个人都想嫁入豪门,请你摘掉这种有色眼镜。”
贝斯手吃瘪语塞。
梁京州连拍贝斯手两巴掌,“活该。”
一巴掌打贝斯手的偏见,另一巴掌打他的愚钝,一起排练这么久还不了解温凝的个性。
温凝很像只小刺猬,平时以柔软的肚皮示人,看着软糯糯的很好欺负,实际一旦触碰原则,马上露出后背的刺,扎起人毫不留情。
贝斯手自罚两杯酒向温凝道歉。
乐队三位哥哥平时都对温凝十分照顾,她明白贝斯手只是情商低,实际无坏心,而且她也没留情面地怼了回去,日后还要一起演出,犯不着为这点小摩擦破坏友谊。
温凝倒满一杯酒,和贝斯手碰杯,“新时代的女性强大独立,早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k哥记得这点就好。”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代表立场,行为是就此翻篇的态度。
梁京州就喜欢温凝身上这股爽快劲,他举杯,“来来来,祝中国女性越来越强大,也祝我们演出成功。”
他们四个最大的也只有21岁,正是风光霁月的年纪,举杯间已然明朗,随之笑声四起。
许京淮回来,笑声戛然而止,像万里晴空,突然飘来一朵不合时宜的乌云。
梁京州站起身,恭敬地拉开椅子,“京淮哥坐。”
许京淮坐下,笑道:“老人家一来,你们都不笑了。”
梁京州:“25岁,算什么老人家?”
“和你比不算,和年纪小的比就算了。”许京淮扫一圈,视线自然而然落到看着最小的温凝身上,“温凝多大?”
突然被点名的温凝抬起头,眼神迷离,小脸红扑扑的,“18。”
男人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两下,谦和的眉眼藏着旁人看不透的情绪,“不错,成年了。”
温凝想问成年怎么了,被梁京州抢先一步,“过完春节就19岁。”
酒劲上来,温凝有些晕,脑子慢半拍,突然被抢话,目光没及时收回,还停在从许京淮身上。
他没套西装,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袖口敞开,随意挽到小臂,冷白的手腕戴着黑盘手表。
往上,他摘掉了眼镜,露出如春风般,清淡和煦的眼眸,带着几分书卷气,矜贵又温雅。
温凝胡乱想着,视线再次被许京淮擒住。
他总能抓到她有意无意的目光。
温凝起身别开视线,“我去趟卫生间。”
许京淮盯着温凝娇小的身影,眼前浮现下午在慧聚寺,温凝背着吉他奔下山的画面,未施粉黛的脸,清透白净,满是青春气。
他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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