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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双翼睁开了眼睛笑得有些嘲讽:“紫鹭,我突然觉得满好笑的。”
一直在屋子里的南真紫鹭扬起了眉头,看着舒双翼问:“好笑什么?”
“我们一直这样奋不顾身的帮助他们,甚至不惜杀人,他们却反过来说我们残忍,说我们没有道德,真是喜剧啊。”舒双翼说着微微的咳嗽了一下,一丝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我们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呢?”
南真紫鹭冷冷的声音从房子传了出来:“我可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帮他们什么,我和他们来找你,来找这个女人呢,其实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不满意大可以顶着死亡的危险离开就是了,何必废话。又想活命又要道貌岸然的做救世主,搞错没有,就跟又做婊子又立贞洁牌坊有什么区别?”
荆棘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无法反驳南真紫鹭的话,他确实是没有立场说不,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的不近人情和残酷,只是,只是他真的很难过。来云南的一路上,为了迎合事情的发展他不断在修正着自己的想法,终于到了最残忍的一项了嘛?难道他也要变成那种有人死在眼前还要拍手叫好的冷酷的人吗?他蹲了下去说不出任何的话。
舒双翼冷冷的看着一脸崩溃的荆棘和内心激流矛盾的魏延,笑得愈发残酷:“紫鹭,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做,要是你刚才不拦我,这个家伙早就死了,还等你在这里啰嗦?”
南真紫鹭巧笑倩兮,她笑吟吟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指中捏着几枚银针,然后冲着舒双翼点头:“我哪有你们粗鲁,我要的是很完美的结果。好了,搞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舒双翼偏着头看了一眼已经平躺在床上的花娇,然后摇头:“有什么好看的,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说着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看着荆棘和魏延两人嘲笑:“不过,说到兴趣的话,我想他们会更有兴趣一些,你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荆棘的头猛的抬了起来,他跳了起来,向屋子里冲了过去,丝毫不顾及他的莽撞已经将南真紫鹭撞到了一边,只是拼命的朝前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样的感觉,也许是负罪感,他想看看那个死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能够忏悔,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为刚才片刻的懦弱来忏悔。
南真紫鹭一个没有站稳,直接跌到了舒双翼的身上,她的眉头紧皱,连忙爬了起来,只是紧张看着自己手上那几根银针仿佛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荆棘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忍不住双眼湿润了起来。她叫花娇是吗?果然是一个如花朵一般娇媚的女子,她穿着新娘的衣服静静的躺在床上,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丝毫没有死人的肃杀暗淡。荆棘伸出了手,颤抖的伸到到了花娇的鼻子边,奢望会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回应他的只是冰冷而安静的空气。他收回了手低下头,紧紧的握着拳头,拼命压抑着自己全部的悲伤,“为什么?紫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是一个女子,你怎么忍心杀掉这样一个和你同样美丽的生命,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
南真紫鹭目光流转,靠在门框边上,笑靥如花:“我的心是什么长的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扎了死人几针也叫谋杀吗?”
荆棘楞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瞪着门口逆着光的南真紫鹭:“你说什么?死人?”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个美人只是一个死人吗?一个会说话的死人而已。”南真紫鹭目光里一片冷冽:“你的感情真泛滥啊,为了一个傀儡美人还流眼泪,难道你也是情圣?”
荆棘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南真紫鹭后面的嘲讽,他好像被什么打中一样,猛得倒退几步,看着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正文傀儡蛊
静。
让人窒息的安静。
魏延抬头看着院子里飘洒而下的阳光,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天气下,为什么会出现了这让人窒息的安静。一阵微微的风扶过,他裸露的手臂上就出现了一层粗糙的鸡皮疙瘩,摸上去让人觉得粗糙的难受。从刚才开始,那种诡异的静就开始盘旋在这个小院子里,将他压抑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
荆棘刚才已经狼狈的冲了出来,现在正靠在柱子上,面无表情。而南真紫鹭和舒双翼似乎对现在这个结果并不担心,只是坐在一边小声的商量着什么,不过声音却细碎极了,让人根本就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魏延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紫鹭,舒双翼,那个女人真的是死了吗?”
南真紫鹭看着魏延,脸上露出了一个惯有的笑容,她伸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轻轻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并不正面回答:“你那么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下啊,确认一下嘛,问我做什么?要知道,我可是从来不说实话的啊。”
魏延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让她来笑话自己吗?他低下了头,然后微微的摇了一下:“紫鹭,她真的是死人吗?可是我方才听见她说话了。”
南真紫鹭看着魏延的沮丧,心里微微的有些难受,她瞅了一眼在旁边没有什么动静的荆棘,不过她却知道他已经竖起耳朵在听她的答案了。她叹了一口气,看来舒双翼说的并没有错,她确实不是一个冷酷的人,至少她的内心远比她的外表看起来软弱多了。“她是说话了,她本来就说话了。”
魏延抬头看着南真紫鹭,眼睛里有着惊慌失措的光,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怯怯的问:“可是,死人会说话吗?”
南真紫鹭扭头看着舒双翼,而后者正看着她微笑,笑容诡异而暧昧,于是她只有叹气:“死人?我觉得她只是不是活人罢了,还谈不上是死人。”
南真紫鹭的话让荆棘有了些精神,他转头看着她,目光里有了些许的光彩,然后他轻声的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谈不上是死人?”
舒双翼笑得更加的诡异了:“意思就是,她也许是个死人,也许,也许还是活人。”
魏延眨了眨眼睛,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的真的是中国话吗?为什么我觉得我怎么也听不明白呢?什么叫也许是死人,什么是活人?就算不死不活的人,不也是活人吗?怎么可能有你们这样的界定?”
荆棘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看着南真紫鹭的眼睛里充满了被击败的颓废,他最终笑了出来:“南真紫鹭,我觉得,我真的是败给你了,不,我觉得我是真的败给你们了。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们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其实我在现在很想甩手掉头就走,可是,我不能,因为,魏延要活着,我不能独自走。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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