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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后头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半夜谢徽禛从浅眠中醒来,伸手一碰身边人额头,摸到一手滚烫。

&esp;&esp;他立刻翻身而起,叫人进来点灯,借着烛光看清了身侧萧砚宁烧得发红的脸,和在睡梦中紧蹙起的眉头。

&esp;&esp;“去传太医!”

&esp;&esp;太医匆匆赶来,急慌慌地为烧得不省人事的萧砚宁诊脉,谢徽禛沉声问:“世子今日并未受寒,为何突然又发了高热?”

&esp;&esp;太医端详着萧砚宁的面色,瞥见他衣领处露出的艳红印记,心头一跳,硬着头皮问谢徽禛:“殿、殿下,您与世子,是否行过那欢好之事?”

&esp;&esp;谢徽禛语气略冷:“有何不妥?”

&esp;&esp;太医结结巴巴尴尬解释:“男子不同女子,房事之后须、须得弄出来清洗干净,世子初次承欢,或是不适,下、下回注意些,最好不要留在里头,或是即使弄干净了,应当、应当不会在这样……”

&esp;&esp;谢徽禛面色铁青,沉默须臾,他道:“孤知道了,你开药吧,今日之事不得说出去,也不许禀报给陛下和君后。”

&esp;&esp;太医喏喏应下。

&esp;&esp;后半夜谢徽禛守着萧砚宁没再睡,不时帮他换冷帕子冰敷额头。

&esp;&esp;快天亮时萧砚宁周身热度终于降下了,从昏迷中转醒,一眼看到靠在身侧正闭目养神的谢徽禛。

&esp;&esp;谢徽禛随意披着外衫,长发披散,闭着眼、眉目沉静,没了昨夜逼迫他时的盛气凌人,萧砚宁恍惚片刻,身子一动才觉浑身酸软提不起劲,再狼狈抬头,谢徽禛已经睁开眼,正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esp;&esp;“醒了?”谢徽禛手抚着他面颊,“还是有些烫,你怎么这般没用?”

&esp;&esp;萧砚宁强撑起身体,伸手拉了拉自己凌乱的中衣前襟,刻意不去想昨夜种种:“有劳殿下了……”

&esp;&esp;“这次是孤的错,下回会注意。”

&esp;&esp;谢徽禛并不吝于认错,将太医说的话转述给他。

&esp;&esp;萧砚宁脸烧得通红,听罢一个字都接不上,谢徽禛道:“这是礼物

&esp;&esp;被谢徽禛盯着吃了药,又喝了半碗粥,萧砚宁躺回被褥中,谢徽禛帮他掖了掖衾被,最后一抚他面颊,叮嘱他好生歇息,起身离开。

&esp;&esp;萧砚宁迷迷糊糊又昏睡了半个时辰,从梦中惊醒,出了满头热汗,他抬手捂住心口,才觉心跳得过于快了。

&esp;&esp;梦里一时是年少时谢徽禛笑容灿烂的眉目,一时是昨夜那人浸着情欲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纠缠不清,让他分外难受。

&esp;&esp;呆怔片刻,也再没了睡意,不顾下头人劝阻,萧砚宁坚持起身,擦去满身热汗,叫人替自己梳头束发,去拿公袍来。

&esp;&esp;“世子爷,殿下说了,您今日不用当差……”内侍苦着脸劝他,就怕萧砚宁出门有个闪失,他们又要挨板子。

&esp;&esp;“无妨,拿衣裳来吧,”萧砚宁平静道,“殿下那头,我会与他说。”

&esp;&esp;他周身热度已差不多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一直闷在寝殿里反而难受,不如出去当值,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esp;&esp;谢徽禛直到晌午才回,听闻萧砚宁一早就出了门、这会儿还去了演武场那边,几要气笑了,命人去将之叫来用膳,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算了,孤亲自去。”

&esp;&esp;今日是每月一次的东宫禁卫军内部比武,由刘纲坐镇评判,手下副统领各领一队人参与比试,结果将报与皇太子处,取胜队伍人人有赏钱,比试中表现优异者前三另有赏赐。

&esp;&esp;从前每回的比试,谢徽禛偶尔心情好时,也会亲自来观战,若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所表现,便能有机会入选亲卫队,故演武场上众人皆铆足了劲,不甘落于下风。

&esp;&esp;这是萧砚宁入东宫后的第一次比武,本该他领队参加,因他身子不适,清早谢徽禛出门前吩咐由他手下一副统领代劳,后头萧砚宁还是亲自来了,且还亲身上了阵。

&esp;&esp;谢徽禛到时,场上正在进行马上近身对抗演练,每队各三十人混战,将卒各自手持未开封的木剑,剑身上浸有朱漆,要害处被朱漆点中者立时退场,一炷香的时间,留在场上人数至多者队伍取胜。

&esp;&esp;谢徽禛走上观武台,刘纲起身见礼让座与他,谢徽禛沉着脸坐下,视线始终跟随一马当先冲在前边的萧砚宁。

&esp;&esp;萧砚宁看着瘦弱,马上功夫却了得,眨眼间便已挑落数人,他自己却不过小手臂挂彩。

&esp;&esp;刘纲注意到谢徽禛目光所向处,与他道:“萧世子虽年少,性子却稳重,功夫亦十分了得,臣听闻他今日是带病上阵,能有这般表现,委实叫人侧目。”

&esp;&esp;谢徽禛没吭声,面上甚至未流露出过多情绪,眼睛却没有从萧砚宁身上挪开,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sp;&esp;一炷香过后,萧砚宁所率的皇太子亲卫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所有人都在欢呼,萧砚宁立在马上,嘴角亦有腼腆的笑,直至他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观武台上的谢徽禛。

&esp;&esp;四目对上,萧砚宁嘴角笑意一滞,低了头,翻身下马,跟随其他副统领一起上前与谢徽禛行礼。

&esp;&esp;谢徽禛淡声说了句“免礼”,冲萧砚宁道:“你身子不适,后头不必再比了,随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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