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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2页）

&esp;&esp;李治也没有意外。

&esp;&esp;他早知道，皇后向来是以她的母家为重。

&esp;&esp;今日他直接以母后事警王氏，就是他最直白的，也是最后一次问王氏：你会做世家的女儿还是选择做朕的皇后。

&esp;&esp;果然，皇后的选择，从来如是。

&esp;&esp;人以自己家族为重，是理所应当。但皇后之位，却不该如此。

&esp;&esp;皇后想过吗？或许也有过吧，但她是过不了那一关的。

&esp;&esp;王氏这个皇后，是给王家做的，给柳家做的，唯独不是给自己这个皇帝做的。

&esp;&esp;李治慢慢点头道：“如此，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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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知王家和柳家付出了什么，才让舅舅肯出面替王皇后讨要皇长子。

&esp;&esp;但这让李治前所未有的抵触和警惕：如果舅舅只是做惯了长辈，对朝政大包大揽，他虽然会很不痛快，但也能忍耐。毕竟舅舅跟李勣同岁，也已经是五十六岁的年纪了，而自己才二十多岁。

&esp;&esp;只要舅舅全心向着自己，所行之事都是为了替自己稳住朝政，就都好商量。

&esp;&esp;他会逐渐成为一个让舅舅和朝臣们都安心的皇帝。

&esp;&esp;可舅舅竟然帮皇后插手皇子事，那一刻，李治心底忽然有一种刀锋划过般的清醒与剧痛：如果立了年幼皇太子，这个孩子还被世家出身的皇后捏在手里，他这个皇帝的性命与皇位真的稳妥吗？

&esp;&esp;世家有这种算计很正常，他们一直想掌控皇帝，复往日世家荣光。

&esp;&esp;那舅舅又为什么愿意插手此事？

&esp;&esp;

&esp;&esp;虽心中有怀疑，但那一日，李治最终选择跟亲舅直言相问：“舅舅为何要帮皇后要皇子？”

&esp;&esp;长孙无忌道：“陛下忘了？陛下当年刚入东宫一年余，就得了如今的皇长子。当时先帝是有些遗憾不是嫡长子的。”

&esp;&esp;“但因是陛下所出零和游戏

&esp;&esp;冬日午后，暖阳融融，难得的好天儿。

&esp;&esp;媚娘正坐在庭院中看书，忽听见三短一长的叩门声。

&esp;&esp;她唇边不由便含笑。

&esp;&esp;这样敲门的只有小沃。

&esp;&esp;这是她们彼此叩门时心照不宣的暗号——起因还是两年前有一晚，媚娘被姜沃的梦话念醒，就听她在反复念叨：“三短一长选最长……”之类的话。次日媚娘问起来，姜沃就道是儿时听过的童谣。

&esp;&esp;媚娘起身，边拿钥匙开锁边隔着门问道：“我算着今日你不是休沐，怎么忽然来了。”

&esp;&esp;开门后，发现姜沃还是骑马来的，显然很急。

&esp;&esp;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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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媚娘听完整件乌龙，尤其是听姜沃活灵活现描述了皇帝是如何从‘如遭雷击’到‘破罐子破摔’的，再有崔朝是怎么从‘无奈郁闷’到认命‘美人日常’的，也不由跟姜沃笑做一团。

&esp;&esp;笑过后，姜沃便随口道：“也不光为了说笑话，还要跟姐姐说一声，将来入宫后，与皇后娘娘打交道，只怕要多用些心思，不能与待宫中其余人一般。”

&esp;&esp;言下之意，陛下已经证明了一条错误的路，姐姐快摸着陛下这块错误的石头过河吧。

&esp;&esp;而媚娘闻言不由收了笑意，久久沉默，然后发出了一声五味杂陈的‘啊’。

&esp;&esp;她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

&esp;&esp;“若是能选，与其面对皇后，我宁愿面对十个萧淑妃这样的人。”

&esp;&esp;媚娘对皇帝的后宫很了解——她是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既知自己早晚要入李治的后宫，自然已经留意多年。

&esp;&esp;掖庭，正是个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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