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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好，”高铭晟气极反笑，“你说的对，是我为了出风头，死皮赖脸贴上来，一定要迫你打这场官司，冤枉好人，从中渔利。”

&esp;&esp;“高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凡知道自己情商低，不会说话，这下见他翻脸，不知该如何收场。

&esp;&esp;这时电话响了，小凡一看连忙接起来，“谢医生——”

&esp;&esp;她不安的看了高铭晟一眼，轻声对电话那边说，“嗯，我到家了……会记得吃药的，谢谢医生关心——”z

&esp;&esp;见她收线，高铭晟冷冷的道，“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医患交流了。”

&esp;&esp;说罢，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esp;&esp;看着他的背影，小凡有些惘然，不禁喊了一声“高先生”。这里毕竟有人经过，大喊一声律师什么的，也颇能惹人侧目。

&esp;&esp;高铭晟的步子停住，缓缓转身。

&esp;&esp;小凡跑了几步到他面前，“我……真的很谢谢你。”

&esp;&esp;高铭晟无语的看着她。

&esp;&esp;小凡望着他，“至少，在谢医生回国之前，我求诉无门、彷徨无依的时候……只有你，愿意对我伸出援手……”

&esp;&esp;手术之后出现下唇麻木，她打电话到诊所没有被重视，后来亲自上门，也只得到秦婉含糊的回应，说是谢隽奇出国在外，只得搁浅。

&esp;&esp;当时小凡一筹莫展，身边又没有学医的朋友，被这诡异的麻木感觉折腾的茶饭不思，郁闷之下找到洁仕齿科在某公共平台的留言区，写了一大段投诉文字。

&esp;&esp;——这是当时的她能想到的唯一发泄方式。

&esp;&esp;说是发泄，但其实也是相当克制的，只是客观描述了术后的症状，没有责问为什么手术会导致这样的问题，只是不满他们轻视的态度。

&esp;&esp;她以为这只是树洞，想不到发出去之后，还收到几个小伙伴的跟帖。

&esp;&esp;“真的吗？正打算下个月去他家种牙呢，看了有点怕怕的。”

&esp;&esp;“我有个同学也是，拔完牙嘴巴就麻了，到现在快两年了还没好，唉，看牙有风险，真的要谨慎啊——”

&esp;&esp;看来这种公共平台的留言区也不是形同虚设。

&esp;&esp;之前其他客人的留言大多是正面反馈，一溜的“医生好帅”“一点都不痛”“牙齿齐了变白了”之类，小凡这条留言的画风如此突兀，自然吸引了不少点击，甚至惊动了秦婉。

&esp;&esp;她登陆商家账号，在小凡的留言下回复——

&esp;&esp;“这位客人，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这个0级账号从没发过言，该不是其他诊所派来踢馆的水军吧？好吧，就算你是真·病人，我们也问心无愧——首先你的情况本来就特殊，落谁手里都不能保证100不出问题；然后，手术有风险，我们在术前的知情同意书进行了告知；再说，出了问题我们也不是不管，但我们是正规公司，要走流程的，我们要逐层上报、讨论、分析，有结果了自然会质量不错，不愧是中文系出身。”

&esp;&esp;小凡放下心中大石。先别管其他，至少工作还是顺利的。

&esp;&esp;那边的编辑听说连原稿都是她写的，有些惊讶，“真的？比你们之前交的几个项目都要好呢，我家专业稿一般都让相关背景的人来做，怕的就是中文系没有理科思维，通篇翻译腔，想不到你比那些医学的还写得好。”

&esp;&esp;小凡表面上客气，心中却觉得黑色幽默。

&esp;&esp;不就是因为她自己出了这事，于是特别关注这块，以至于久病成医么——只怕找个医学本科的人过来，说说下牙槽神经的分布走向，都未必有她那么熟悉呢……

&esp;&esp;甲方的编辑来了兴致，表示会建议他家这块的项目以后都交给小凡来做。

&esp;&esp;放下电话，小凡碰了碰自己的左下唇，不禁苦笑，真是有所失必有所得。

&esp;&esp;忽然间，几行文字浮现在她脑海中——

&esp;&esp;【为了保证治疗效果，最大程度避免外界因素干扰，我同意，除日常进食、饮水、刷牙漱口，而不得不接触食物、饮料、餐具、牙具外，应尽量避免嘴唇与外物及外人的接触——但谢隽奇作为我的主治医师，则不受此限。】

&esp;&esp;这是她昨天拿到的知情同意书其中一个条目。

&esp;&esp;小凡心想，她自己的手指，算外物外人吗？

&esp;&esp;但她还是没有让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停留太久。

&esp;&esp;项目与项目之间还是有不少空当，女同事们聚在一起刷万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