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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几乎是同一时刻,最北面的董卓部也彻底攻破了独木难支的韩遂大营,并擒获营中主将。
&esp;&esp;韩遂才是西凉军最大的实力派,也是最难缠的对手,公孙珣听得这个消息,只以为是韩遂被擒获,所以来不及去管王国和逃走的马腾,便复又转向北面,试图去韩遂大营。
&esp;&esp;然而,其人赶到彼处,却又发现韩遂居然开战前便主动‘骑兵遁’了,只是抓获了成公英而已。
&esp;&esp;未及多言,
&esp;&esp;身后居然又来报,说是前方围住了叛军首领之一,前酒泉太守黄衍,彼辈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好下场,正在负隅顽抗。
&esp;&esp;而等到公孙珣继续移动仪仗,赶到了黄衍处时,却又只见到对方的人头……据说是自杀……
&esp;&esp;刚刚下令悬首示众,那边又说王国被俘……
&esp;&esp;而和不停转向,不停移动的公孙珣不同,韩遂军营北面的一座台地上,董仲颖却冷冷看着公孙珣的大旗南来北往、东走西顾许久了。
&esp;&esp;实际上,从开战后不久,董卓便移动到了这出视野极佳的台地之上,然后就一直没动,只是在此处远远眺望战场:
&esp;&esp;他看到远处吕布和白马义从的组合一往无前,一路刺穿了叛军骑兵军阵;
&esp;&esp;他到了盖元固不愧是自他之后的唯一凉州将种,一战之下,便以强袭姿态攻破了黄衍的军营;
&esp;&esp;他看到了徐荣的骑兵紧跟着吕布卷起的那股烟尘,先是迅速完成对五座大营的分割,然后又在营盘相继告破后即刻大胆穿插,转而试图分割包围敌军全军;
&esp;&esp;他看到了就在自己正西面,韩当的两千骑兵配合着战局,先是迅速完成侧切,然后以各种战术动作尽全力挡住了叛军骑兵的逃窜,最后终于等来了徐荣的支援,却又回身配合着步兵完成了堵截;
&esp;&esp;他看到了随着叛军各处依次告破,而公孙珣的白马旗宛如军营中蹴鞠的人那般,一直追逐着什么东西一般辗转不定……但这个东西不是皮革做的鞠,而是胜利的消息。
&esp;&esp;只不过,胜利的消息太多,胜利来的太快,这才会展现出一种让人咋一看感到有些可笑,但实际上却非常令人恐惧的表象来。
&esp;&esp;“以公孙文琪之能,天下虽大,又何处不能往呢?”董卓扶着腰带,迎着午后阳光,终于望着战场出声感叹。“今日事,他可以为,我却难为!”
&esp;&esp;旁边李儒一时无言以对。
&esp;&esp;“不过文优,”董卓复又回头眯眼看向了自己的女婿。“你说为什么这公孙珣就这么能耐呢?年纪轻轻就能打这个好的仗,就能做到卫将军,就能压我一头,做我主帅?他凭的是什么呢?他的能耐是怎么来的呢?为什么他能打这样的仗,我却只能在张温那种人手下受委屈呢?”
&esp;&esp;李儒苦笑一声,哪里敢说话?毕竟,他很熟悉这位岳父的脾气,他知道对方此时早已经有了不容置疑的答案。
&esp;&esp;“我以前便有这个疑惑。”董卓复又回头望着战场而叹道。“早在他出任平定黄巾的一任节帅时,我便难以释怀,等我攻广宗不下,他在下曲阳成大功以后,我甚至一度心中妒忌难耐,以至于夜不能寐……都是边郡武夫,为何他就比我顺坦这么多?但今日,我总算是忽然醒悟了!”
&esp;&esp;“请岳父大人指点。”李儒无奈恭敬低头。
&esp;&esp;“一句话,他比我强!”董卓忽然面目狰狞,厉声而言。“他兵比我强,将比我强,家世比我强,后台比我强,什么都比我强!家世我不能换,但若我能有吕奉先之勇,白马义从之盛,洛阳贵人之支持,安利号之富有……下曲阳之事我可为之,今日事我亦可为之,将来事我还能为之!”
&esp;&esp;李儒欲言又止,但只是看了眼自己岳父的那股凌厉眼神,便又赶紧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esp;&esp;说话间,战局早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主要首领相继自杀、逃亡、被俘后,叛军彻底支撑不住了,无数凉州羌汉士卒,在狭窄的渭水平原上四处逃窜。
&esp;&esp;前期可能凭着马匹之利四散逃逸了不少,但随着吕布、徐荣、韩当三人的战术动作全部完成后,随着步兵借势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叛军依赖的营寨以后,数万叛军终于按照汉军的战略规划,被装进了一个口袋里。
&esp;&esp;而这个口袋没有被扎死,最起码对于很多缺乏地理气候知识的凉州基层士卒而言是如此的……在他们看来,或者按照他们的印象来说,北面长达十余里长的渭水是结了很厚的冰的,是可以直接跑过去的,而且没人把守!
&esp;&esp;董卓发泄了一通,然后冷冷看着这些凉州叛军被驱赶向南,虽然猜到了公孙珣的用意,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让身边侍从去传令,让另一个在前线指挥的女婿牛辅,引本部一万人往南往西而去,协助尚显薄弱的韩当部,完成这个战略动作。
&esp;&esp;然后,他便在午后渐渐西沉的阳光下,扶着腰带,缓步下了台地,去汇合公孙珣的白马旗了。
&esp;&esp;而与此同时,十五里外的渭水畔,同样明了了公孙珣战略意图的皇甫嵩却是有些目瞪口呆,以至于半日都挪不动自己的双脚。
&esp;&esp;因为就在刚刚,就在这位左将军身前,在宛如一条亮色白带的渭水之上,被这位左将军麾下兵马逼迫着,无数叛军兵马被迫蜂拥从渭水上逃窜……冰层一开始似乎还是很坚固的,有人小心翼翼的拄着兵器成功渡河,但在午后阳光直射下,随着前面一批人的成功‘渡河’,冰面很快便产生了大量的脏水渍与湿滑擦痕。而且随着渡河之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急,这种擦痕和水泽还越来越多,偏偏还有不少个人军事素质颇高的羌汉兵将不愿抛弃自己的战马、盔甲、兵器,甚至有人为了躲避身后的追击干脆直接骑着马在冰面上奔跑。
&esp;&esp;于是,他们滑倒了。
&esp;&esp;然后整个人、整匹马摔在冰面上,然后相互撞击,相互踩踏,然后从百余步宽的渭水中央处开始……封冻了一个冬天的冰面突然裂开了!
&esp;&esp;————我是还债了分割线————
&esp;&esp;“翌日,两军交战于渭水,汉兵五万,贼兵亦五万,贼连营十五里以守,珣乃连阵十五里齐攻,而兵势如山呼海啸,贼不能承……兵发未几,有报称破贼一营,珣乃移阵彼处,将至,复言又破一营,乃在正中,遂再动,将至未定,复报贼主营失翼,可围之,乃再三移阵,往之督战,未到,贼主营已破,复言擒贼首在侧,乃复行之。一战之内,反复如斯再三不止,终无定阵之处,而战事渐尽全功。董卓与婿遥观太祖旗帜,婿笑曰:‘吾观之,珣亦无指挥之能也!’卓大怒:‘吾观之,只觉天下至强在此,惊怖难安,竖子何见无能?’乃鞭之数十。”——《汉末英雄志》王粲
&esp;&esp;ps:刚码完……我尽力而为了……晚上估计起不来,算我二合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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