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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不知道啊。”

&esp;&esp;“不知道？”

&esp;&esp;周洛大喇喇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听披头士呢，结果还不是大开眼界。”

&esp;&esp;南雅笑了一下，人倒不含糊，道：“意思是我表里不一，应该会抽烟？”

&esp;&esp;周洛反应极快：“诶！表里不一可不是我说的。”

&esp;&esp;“那就是该会抽烟喽。”

&esp;&esp;“会不会，试试呗。”周洛说，一副小痞子样，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从书包隔层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身子前倾压在柜台上，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把烟递给她。

&esp;&esp;少年的眼睛黑黑的，像深渊，不无笑意和挑衅地看着她。

&esp;&esp;南雅抬眸看他，说：“玩邪了你。”

&esp;&esp;周洛笑笑，蹭地打了火，把烟点燃，递给她。

&esp;&esp;南雅直视着他，他也得寸进尺地对视，最终，她收了表情，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放在一旁，轰道：“没事赶紧走。”

&esp;&esp;这野孩子，跟平日里见到的哪里是一个人。只怕镇上的人，他的父母老师同学也不知道他有这一面。

&esp;&esp;“有事，大正事儿。”周洛也知收手，弯腰从书包里把《拾诗》拿出来。

&esp;&esp;南雅看到那发黄的小诗集，眼神有片刻的怔忡，但一闪而过，她无语地看他一眼：“这和学习有关？——回去。”

&esp;&esp;“这是文学啊。”

&esp;&esp;“放心，高考不会考这里边的任何一首诗。”

&esp;&esp;“诗歌文字都是贯通的。”

&esp;&esp;南雅横竖是说不过他，懒得理了。

&esp;&esp;周洛也不急，他翻开书页，收了心，安静地看完整首诗后，开始慢慢朗读，“黄色树林中分出两条路，

&esp;&esp;可惜我不能同时涉足，

&esp;&esp;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esp;&esp;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esp;&esp;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esp;&esp;少年的嗓音青涩又干净，读得认真缓慢，像坐在篝火边讲述一个故事。南雅在不经意间停了手上的工作，垂了眼聆听，“这两条小路，

&esp;&esp;少有旅人足迹，

&esp;&esp;那天清晨落叶满地，

&esp;&esp;两条路都没有脚印。

&esp;&esp;我选了其中一条，

&esp;&esp;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

&esp;&esp;另一条路改日再走，

&esp;&esp;但我知小路延绵无尽，

&esp;&esp;恐怕难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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