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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沈白，湘湘那人爱开玩笑，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esp;&esp;曲瓷不知道陆沈白听了多少，只得囫囵解释。

&esp;&esp;陆沈白从罗湘湘身上收回目光，轻声问：“罗小姐也认识小侯爷？”

&esp;&esp;“嗯，我和庆怀没去丽端城之前，都是我们三一起玩儿的，”说到这儿，曲瓷开心笑了起来：“刚才湘湘说，庆怀快回来了，他这一走，也快三年了，真快啊，当年惹是生非的皮小子，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

&esp;&esp;“薛峰死了。”陆沈白睫毛倾覆，轻声打断了曲瓷的话。

&esp;&esp;曲瓷啊了声，猛地转头，惊道：“死了？你昨天不是刚把他交给刑部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

&esp;&esp;“自杀。”陆沈白眼脸低垂，眉宇间愁思不散。

&esp;&esp;“怎么会？”曲瓷喃喃着，若薛峰有心寻死，定然早就付诸于行动了，又怎会拖到现在。

&esp;&esp;“陛下怎么说？”

&esp;&esp;“就此结案。”

&esp;&esp;薛峰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他这一死，京官和地方官贪污的线索，便就此断了。

&esp;&esp;薛定山虽然被绳之以法了，但若不揪出幕后之人，日后必然还有昭昭沈白，别怕，娘不会有事的。……

&esp;&esp;春日璨璨，陆蔓院中遍植花木，一进去便是葳蕤生光。曲瓷循声找去，一路拨花拂柳，才在繁花深处，找到陆蔓。

&esp;&esp;彼时，陆蔓正坐在一株繁盛的花树下，花瓣静谧飘落，她抱着岁岁，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目光空濛温柔，轻声哼唱着歌谣。

&esp;&esp;眼角眉梢里，全是欢喜。

&esp;&esp;“娘——”

&esp;&esp;陆沈白闭了闭眼睛，声音嘶哑唤了声。

&esp;&esp;“嘘！”陆蔓立刻垂头，见岁岁还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朝陆沈白看过来，压低声音道：“小声些，昭昭睡着了，别吵到她。”

&esp;&esp;昭昭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骤然劈在陆沈白心尖上。

&esp;&esp;疼的他脸色发白，缩在宽袖中的手，也忽而握紧。

&esp;&esp;陆蔓并未注意到陆沈白的反应，她此时一颗心全在‘昭昭’身上，垂眸温柔看着她，喃喃低语：“你这个皮丫头，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

&esp;&esp;曲瓷看着这一幕，骤然觉得，腕间的镯子烫的厉害。

&esp;&esp;这样的场景，她并不陌生。

&esp;&esp;昔年，在丽端城时，陆蔓抱着她，偶尔失神时，也会如现在这般，将她认成了别人。

&esp;&esp;那时，她总要纠正：“嬷娘，你认错人啦，我不是昭昭，我是阿瓷。”

&esp;&esp;而每次，她说完之后，陆蔓都会垂眸，迷茫看着她半晌，似忽而回神，然后整个人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忙不迭向她道歉，而后泪湿衣襟。

&esp;&esp;之后，曲瓷长大了些，隐约猜到了些原委，有心想圆了陆蔓的念想，但那时她身量渐长，陆蔓在她面前，便再未有过这般失态之举了。

&esp;&esp;等曲瓷回过神时，陆沈白已经上前，蹲在陆蔓面前，哑着声道：“娘，外面风大，带她回房睡吧。”

&esp;&esp;“对，是得回屋睡，昭昭一向体弱，一吹风就容易生病。”陆蔓似如梦初醒，喃喃低语着，抱着岁岁站起来。

&esp;&esp;陆沈白想要上前帮忙，她却躲开了：“不用不用，我抱她进去就行。”

&esp;&esp;说着，她一步三晃，抱着人朝屋里走。

&esp;&esp;“这——”

&esp;&esp;追过来的花宜，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这一幕，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抹了抹眼泪，转身去为陆蔓掀帘子了。

&esp;&esp;“沈白。”

&esp;&esp;曲瓷走到陆沈白身侧，想要说些什么，陆沈白摇摇头：“我没事，你去陪娘。”

&esp;&esp;岁岁不认识陆蔓，醒来后，难保不会哭闹。

&esp;&esp;而陆蔓如今的状态，是不能受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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