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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肖征：“你这都什么破比喻！”

&esp;&esp;他开了免提，宣玑这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esp;&esp;“那不成世界范围了？肖主任，这更是大海捞针了！”

&esp;&esp;“主任，古籍修复科王博士打来电话，说阴沉祭的相关记载仅供参考，他们没有足够的研究材料，所以好多东西难以考证真假，不确定是不是有传说的成分。”

&esp;&esp;肖征三尸神暴跳：“他们不帮忙就算了，添什么乱！”

&esp;&esp;“肖主任，黄局打电话问你怎么回事，让你过去做个简报！”

&esp;&esp;“赤渊分局前线负责人说，大峡谷里还有三棵变异树没找着，想跟您确认一下，您的意思是不是让他们把那堆怪物放着不管，就这么撤回来？”

&esp;&esp;“告诉黄局，紧急情况，我明天一早到他办公室做检查，赤渊大峡谷所有外勤去医院集合，有什么后果我担着，老宣，你——”

&esp;&esp;还没等肖主任发话，“咔哒”，电话断了。

&esp;&esp;家属休息室里，宣玑的手机忽然黑屏——太冷了，这玩意低温罢工了。

&esp;&esp;宣玑：“……”

&esp;&esp;他一抬头，就撞见了魔头好奇的目光，魔头对这热热闹闹的“小盒子”非常感兴趣，虽然里面对话乱七八糟，语速又快，他大多听不太懂，还是听得兴致勃勃，见不响了，还奇怪地问：“不聊了？聊出章程了？”

&esp;&esp;当代科技的面子不能这么丢，宣玑于是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若无其事地让手机飞回他胸口内袋，试图用体温让这玩意再苟延残喘一会。

&esp;&esp;家属休息室的门已经被炸开，此时能隐约听见楼道里电视的声音，新闻联播的结尾曲响起——这意味着至少已经七点半了。

&esp;&esp;宣玑眨掉睫毛上的霜，盯着眼前这个与他僵持的魔头，脑子转得飞快。

&esp;&esp;“这位……咳，前辈。”

&esp;&esp;盛灵渊身上的袍子已经被血浸透了，他闲适地靠在着火的锁链上，姿态很舒展，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变脸如翻书的小妖。

&esp;&esp;这神奇的小鬼刚才还拿着剑喊打喊杀，这会铁链上的火还没灭，他把脸一抹擦，又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来套近乎了。

&esp;&esp;“这是什么品种，脸皮这么厚？”他心说，“鲮鲤【注】么？”

&esp;&esp;“我觉得，一般那些档次不太高的小魔头，找个山头宰只羊就够了，不用闹这么大的动静。像您这种要‘千人活牲’才能请出来的排面……呃，就是尊贵不凡，必定是大有来历的。”宣玑试图模仿老鬼那种口音和腔调，可惜他光是听就已经很吃力了，又没有老鬼那逆天的复读功能，模仿得十分找不着调。

&esp;&esp;盛灵渊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没吭声，就看着他表演。

&esp;&esp;宣玑跑着调，诚恳地继续说：“在我们这种市场经济时代，解决问题一般有很多种途径，这种一言不合就搞邪术的，一般都是些脑子有坑的傻……咳，妄人。您应了这种人的召唤，不跌份儿……不是有失身份吗？”

&esp;&esp;“阴沉祭乃是沟通天地之术，我既然被此人唤醒，必有与他相通之处，否则，他的血也流不到我棺材里。”盛灵渊不紧不慢地回答，“何况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都是身前虚名，我也记不得了。”

&esp;&esp;宣玑以前不知道是不是干过传销，面不改色地吹捧道：“他们那些俗人安的身份当然不重要，记不记得都不要紧，但您这谈吐气度不是在这摆着呢吗？我又不瞎。”

&esp;&esp;老罗壮着胆子跑过来，给宣玑送手机，正好在门口听见这句话，连忙从兜里摸出一颗速效救心丸吃了，心说：“我要瞎了。”

&esp;&esp;“这样的么？”盛灵渊突然往前一凑，捆着他的铁锁链蓦地绷紧，发出悦耳的碰撞声，黑色的阴沉祭文蓦地从他领口爬出来，顺着颈子一路蔓延到脸上，黑白分明，那张清俊的脸瞬间鬼气森森起来，门口老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盛灵渊看也没看他，只轻描淡写地一摆手，“免礼平身——祭文既能令我重回人世，自然也对我有些约束，我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又何必冒死违抗呢？左不过是凡人一个愿望，举手之劳罢了。”

&esp;&esp;宣玑眼角一跳。

&esp;&esp;盛灵渊笑了起来：“戌时快过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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