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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那我也不去。”我说，“父亲，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便由他们说去，能奈我何？太子被废了就被废了，我与他又不曾定下婚约，又与我何干？我此时去洛阳，反而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惹人说三道四。人正不怕影子歪，父亲和兄长在何处，我就在何处，我不必躲。”

&esp;&esp;父亲看着我，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esp;&esp;不过，他没有让步。

&esp;&esp;“不是要你去躲，而是要你远离这是非之地，对你有好处。”他说，“此事，我意已决，你明日就启程。今夜收拾收拾，早些歇息。”

&esp;&esp;说罢，他不多言，转身而去。

&esp;&esp;我望着他的背影，怔怔的，突然想起一件事。

&esp;&esp;现在已经入夜，我该如何将这个告诉子烨？

&esp;&esp;父亲这决定很是突然，并且行动得很是迅速。旧事（四十三）

&esp;&esp;我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再也不想在洛阳这么空耗下去。

&esp;&esp;于是，我想了个托辞，对外祖父说，我先前向宫学告假，只请到了端午之前。如今算上回程的时日，就快到期了，须得动身回京。

&esp;&esp;外祖父是知道我在宫学里做伴读的，听得这话，当即应许。

&esp;&esp;第二日，我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esp;&esp;这一回，我没有带上原来跟随的十几二十仆婢，只挑了一名侍婢和两名仆从，轻装上路。

&esp;&esp;还在半路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

&esp;&esp;东西二京道路繁忙，我歇脚住宿的驿馆是官家的，宾客里不乏通晓京中消息的人。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我得知了关于子烨的更多的事。

&esp;&esp;杜行楷下狱之后，子烨随即入宫，向圣上求情。可圣上决定已定，甚至连带对子烨也很是不满，将他斥责了一番。

&esp;&esp;“……这齐王，先前到处夸他风华绝世，不想竟如此不识时务。”有人欷歔道，“这杜行楷的事，跟太子的事搅合在一起，一看就是要做成死案的。他此时去劝，只能触了圣上的霉头，不会善了。怎么连这点显而易见之事他都不明白？”

&esp;&esp;“我倒以为，这正是齐王的聪明之处。杜行楷虽倔强，人望却是不错。此番因太子牵连下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有内情的。齐王是他的学生，这等时候，若不出面表态，岂非要受非议？在圣上那里受些责罚，不过是眼前的亏，长远来看，却是得了那仁义之名。这么想，你还觉得齐王不识时务么？”

&esp;&esp;“如此说来，也并非全无道理。不过齐王一个闲散宗室，圣上也不曾让他参与政事，他要这仁义之名又有何用？”

&esp;&esp;“这个么，呵呵，便只有齐王知道了。将来之事谁又能知道……”

&esp;&esp;各种各样的议论，我听了不少。无论好还是不好，有一点出奇的一致。

&esp;&esp;每个人都觉得齐王要倒霉了。

&esp;&esp;我更是心急如焚。

&esp;&esp;回到京城之后，我甚至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到了齐王府前。杜行楷和子烨的事显然已经传开，人们到底有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自觉，故而齐王府前，比上次我来的时候冷清了许多。

&esp;&esp;于我而言，这倒是方便。

&esp;&esp;我让随从跟守门的仆人打听，吕均在不在府中。

&esp;&esp;那仆人一脸疑惑，不过我家仆人一向穿着体面，一看就知道来头并非一般人家。他们不敢怠慢，即刻有人入内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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