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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桑领着叶柏去净手,一边摇头笑道:“徐叔安心,即便没有碗盘短缺之事,这小摊也该缓一缓。”
&esp;&esp;“现今少说也有五百名监生来食堂,恐怕文厨子他们还未适应,杂役们也难免会出错。故而我想将揽回监生一事暂且搁置,先全力稳住当前局面,才是要紧事。”
&esp;&esp;魏询颔首:“桑娘此话言之有理,近日陈达、纪山一钻进后厨就不出来,忙得脚不沾地。”
&esp;&esp;“是这个理,左右不日便是授衣假,大家都能喘口气,也给徐叔些时日去购置碗盘。”孟桑眉眼弯弯,领着叶柏回到大方桌旁。
&esp;&esp;刚好柱子来回几趟,已经将暮食悉数送到了大方桌上。
&esp;&esp;坐下后,孟桑忽而想起一事,笑道:“对了,徐叔,不若这回别买陶碗陶盘了,咱们去寻民窑订做。”
&esp;&esp;“订做?”
&esp;&esp;孟桑点头,照着后世常见的餐盘模样,大致比划一番,细细讲给他们听:“这样一个盘子,既能装白饭,又能盛一些汤汁不多的菜,彼此之间隔开也不怕窜味,届时也便于杂役清洗。”
&esp;&esp;“而且粗略算算,应当也比购置数个陶碗、陶盘所费的银钱要少些。毕竟这么一个就能抵一只碗、三只盘子,多少省些银钱。”
&esp;&esp;“二老以为呢?”
&esp;&esp;魏询与徐叔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晓得彼此的意思。
&esp;&esp;徐叔笑眯眯道:“劳烦孟师傅画个图样,我亲自去寻价钱公道的民窑。”
&esp;&esp;孟桑点头笑了,温声道:“我今晚回去画了样子,明早给您带来。”
&esp;&esp;三言两语敲定,孟桑一众人用起暮食。
&esp;&esp;用完暮食,孟桑与叶柏结伴回了食堂,却见连带着许平在内的少数监生仍留在大堂,而像其他国子学、太学的监生早就回了斋舍。
&esp;&esp;孟桑有些讶异:“也不早了,你们怎么还没回斋舍?”
&esp;&esp;许平见她和叶柏从后厨出来,双眸一亮,清了清嗓子:“有事想请教孟师傅,所以多留了一会儿。”
&esp;&esp;“寻我有事?”孟桑挑眉,“那你们说吧。”
&esp;&esp;薛恒按捺不住,急急道:“孟师傅,咱们明后天能做些便于带走的朝食吗?用油纸包装了,可以拿在手上的那种。”
&esp;&esp;听见此问,孟桑笑了:“自然可以,倒是不瞒二位,明日朝食就是一道可以抓着带走的吃食,应当会对你们胃口。”
&esp;&esp;得了准确答复,许平等一众监生心中踏实许多,他们与孟桑见礼致谢后,爽快走出食堂。
&esp;&esp;望着许平众人离去的背影,孟桑若有所思。
&esp;&esp;“阿柏,你觉着,他俩这般迫切地希望朝食能带走,是不是想多睡一会儿?毕竟已至秋日,难免困乏嘛……”
&esp;&esp;叶柏无言以对:“按常理,应是春日易困乏吧?”
&esp;&esp;孟桑伸出食指晃了三四下,义正辞严地说起她的过日子经:“非也非也,对我们这些俗人、懒人而言,不论春夏秋冬,应是每日都很困。若不是缺银钱、要干活,实则恨不得躺一天不起来。”
&esp;&esp;“春日暖和,外头满眼绿意、清爽微风中,好好打个盹。”
&esp;&esp;“夏日炎热,午后就该听着没精打采的蝉鸣,打着蒲扇,舒舒服服地午后小憩,醒来用一碗冰凉饮子,忒舒坦!”
&esp;&esp;“等到了秋冬,那就该晒着暖和的日光,身上盖个毯子,好好打个盹。尤其是冬日,布被里头那般暖,可不得日上三竿再爬起来?”
&esp;&esp;叶柏冷不丁问:“那你光贪眠,不做吃食了?”
&esp;&esp;孟桑理直气壮:“做啊,睡饱了再做嘛!左右日子绕不开个吃喝拉撒睡,做完这些,一日也就过去,不算白费!”
&esp;&esp;看着孟桑振振有词的模样,叶柏哑然。
&esp;&esp;且不论国子监,只想想他的日子——
&esp;&esp;每日卯正起来洗漱,用完朝食,尚且未到卯时二刻,须得一直读书到午正,才能小憩两刻;睡醒起身,先练一个时辰的武艺或骑射,随后回书房读书,直至用暮食;待到用完暮食,还练完字,才能有一个时辰的空暇,最终于戌时六刻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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