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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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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烟儿醒来之时，脸颊上已敷了一层清凉消肿的药膏。

&esp;&esp;她躺在罗汉床之上，身上盖着厚实的羊绒毛毯，手边还塞着两个温热的汤婆子。

&esp;&esp;意欲起身时，便有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缓缓走上前来扶住了她的皓腕，嘴里道：“姑娘慢些。”

&esp;&esp;烟儿被这道清清灵灵的嗓音吓了一跳，杏眸里染着深切的疑惑。

&esp;&esp;那小丫鬟忙展颜一笑道：“我叫圆儿，以后便由我来伺候姑娘了。”

&esp;&esp;圆儿一张鸭蛋脸，笑时还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话也爽利讨喜。

&esp;&esp;烟儿渐渐地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esp;&esp;她被老太太院里的人拖去了荣禧堂，不由分说地便被关进了柴房里，不多时便有个婆子过来行私刑，下了狠手要治烟儿于死地。

&esp;&esp;她并未打碎那红沁福寿瓷瓶，不过是被人推上前去抵命罢了。

&esp;&esp;后来，郑衣息走进了柴房。

&esp;&esp;俯在她耳边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通房丫鬟。

&esp;&esp;烟儿不想死，便只有点头答应这一条路。

&esp;&esp;她自问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可人贱命轻，躲不过那些恃强凌弱之人肆意的践踏。

&esp;&esp;从鬼门关里走了几回，也让烟儿明白了一个道理。

&esp;&esp;她这一身容色于一个哑巴来说，并不是件幸事。

&esp;&esp;躲也躲不过，那便只有直面相对。

&esp;&esp;那些人有他们的手段，她也有自己的倚仗。

&esp;&esp;她不想害人，只求自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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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郑衣息非但是给了烟儿通房丫鬟的名头，还匀出了正屋里的暖阁供她歇息，并从外院里遣了个小丫鬟圆儿贴身伺候她。

&esp;&esp;冰月三人知晓这等消息时，捧在手里的食盒应声落地，惹得探亲归来的李嬷嬷板着脸教训道：“做什么毛毛躁躁的？”

&esp;&esp;李嬷嬷是郑衣息的奶娘，在澄苑内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esp;&esp;她自来对冰月颇有微词，又从双喜那儿听说了红沁福寿瓷瓶一事，愈发不喜冰月，只说：“爷念在你勤勤恳恳地伺候了三年的份上，才没将你发落出府。你可别会错了意，再做出什么下贱的事儿来，我可饶不了你。”

&esp;&esp;一席话说的冰月脸颊胀红，窘迫得好半晌不肯抬头，低着头垂泪不止。

&esp;&esp;晚间歇息时，郑衣息尚未回府。

&esp;&esp;冰月与霜降一齐躲在寮房里，小声地商议着她们的出路。

&esp;&esp;“谁曾想爷当真会抬那哑巴做通房，咱们如今可是将她得罪狠了。”

&esp;&esp;世子爷与宁远侯家小姐的婚期还有两年之久，世子妃未进门前，烟儿的地位便远胜她们这些一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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