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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个是你老师？“汤于薇问。

“啊？你听到了啊。”项满揪着自己的辫子，翘着二郎腿，点了点头，“班主任，超烦。”

“她为什么来？”

“这个啊……”项满松开手上的小辫子，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背后是有些年头的木板，对面是廊桥的窗户，能看见正方形的景致。

“我不想念了。”

“啊？”

汤于薇惊讶了几秒，反应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想到项满当年确实没在念了，在家里帮忙帮了一段时间就南下打工去了，她和对方也没联系，只是在父母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些。

最后一面……好像是她工作的第一年过年，得知项满开了家连锁超市，见了一次。

彼时的项满跟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身上那点少年气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身材很好，标志性的小辫子也不见了，中分的短发，似乎还拉直过，锐利的和神情截然不同。

也是了，神色还是一如当年。

见着她哟了一声，自然的伸手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我家太忙了，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项树那臭小子还得上学呢，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你想好啦？”

汤于薇问，她觉得做这样的决定其实很艰难的，项满其实成绩不差，比她聪明多了，初中的时候很多都是一点就会的，升高中的时候也只是差了两分，她估计还是因为这人考前出去玩去了的原因。

“差不多吧，不过我还不敢跟我爸说，怕被揍。”

项满想到他爸那副样子要揍她自己都笑了，“就是跟同学说了说，结果被抖到了珠花那去了。”

“哦，珠花就是我班主任的外号。”

“那她还挺关心你的。”

“人还不错，就是太好欺负了，新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一群浪子，专门逮着老师欺负。”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发个牢骚，这几天太累了，忙前忙后的一大堆事，有点发慌。”

项满说着说着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依着一旁的柱子，两条长腿点着地，上半身已经七歪八扭了。

“项满啊，”汤于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好好想啊，反正你比我聪明多了。”

项满被汤于薇这特别实在的一句话逗笑了，她靠了过去，非常郑重的说：“确实是啊，哎对了你是不是跟程知谈恋爱了啊？”

“啊？！”

汤于薇被这突然转变的后半句惊到了。

“大惊小怪什么……”项满扭了扭脖子，“我就是问问。”

“瞎问什么……”汤于薇越说声音越低。

“心虚啦？”项满笑嘻嘻的凑过去，“得了吧，上回晚上我在殷高巷那边卷烟店的墙边瞧见你俩了，嘿嘿。”

汤于薇被这一声笑弄的浑身发毛，项满才不管呢，自顾自的说：“不过黑灯瞎火的，你俩在那里亲来亲去的还挺有意思的啊。”

黑灯瞎火你怎么看到别人亲来亲去的！

汤于薇差点喊出了口。

“喂，汤于薇，”项满叫了一声拧着衣角神色复杂的汤于薇，“放心啦我不会乱说的，不过你俩真是那种关系啊。”

项满把目光移向对面窗外的远山，脑子里却还是那天晚上看到景象。

十点多的街上都没什么人，她从另一条巷子钻出来，正好往旁边看了看，路灯坏了好几盏，仅存的一盏还是忽明忽暗的，但在一瞬间明的时候，她看到了被程知按在墙根上抱着的汤于薇。

她们在接吻。

她就这么瞥了一眼，却认了出来，心里的震惊无以言表，却还是慢吞吞的开车回去了。

其实很早她就发现了一点端倪。

在程知时不时去汤于薇家的那些日子，还有上回那个小个子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感实在太过了，言语之间就和别人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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