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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岁杪不知他口中的不客气是指什么，但是她此刻也有些没力气，一路回到了愿合宫，太医早早的便在那里候着，进了偏殿便有些惶恐的把脉，察觉到了脉象，不免松了口气。

&esp;&esp;“皇上，贵妃娘娘这是老毛病了，今日没有用午膳，胃不舒服导致的干呕，不是什么大问题，按时用膳便是，”太医说完，建议道：“皇上可以吩咐御膳房熬些山药粥给贵妃娘娘喝，这样会好些。”

&esp;&esp;严翊立刻吩咐清荷，清荷和太医退了下去。

&esp;&esp;整个殿内只剩下岁杪和严翊，她被抱在床榻上坐着，屏风隔住打开的殿门，春风往里钻进来，吹动着窗纱和床纱，她一双眼失神的望着某个地方。

&esp;&esp;殿内响起严翊的脚步声，低沉有力，他伫立在她面前，顿了顿后，屈膝蹲下，仰头看着她，轻而又轻的叹息了声，道：“岁岁，朕。”

&esp;&esp;顿了顿他继续道：“朕不和你说，是因为怕你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esp;&esp;“你平日里都胆小，”严翊一字一顿，他何时这么卑躬屈膝的讨好一个人，向一个人解释一件事，除了岁杪，她素来就是他的偏心和例外，这次也是，“朕怕吓着你，而且——”

&esp;&esp;说着，他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包围着。

&esp;&esp;“你觉不觉得，被人主宰着的人生，很无趣也很无奈，”岁杪看着晃动的纱帐，轻而又轻的笑了笑，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然后嘴角扯了扯，“你这样替我做决定，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相反，我是我，我有权利知道严苓到底是如何了，而不是你一句怕我吓着，就可以阻止的。”

&esp;&esp;岁杪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此刻再说任何都无济于事，他喉结滚动，轻叹：“是朕的不好，朕对不起你。”

&esp;&esp;“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岁杪自嘲的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指，伸到了严翊的面前，“她算是我的妹妹，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哪怕期间闹过不和，闹过不愉快，可她没了一根手指，你居然选择了隐瞒，而不是告诉我”

&esp;&esp;严翊垂眸，似乎很无力。

&esp;&esp;岁杪看着他的发丝，鼻尖一酸，蓦然想起李茵叶的话，嘴角一扯，自嘲的道：“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这是你和严苓的事情，与我无关？无须和我多说？”

&esp;&esp;“你到底再说什么，”严翊蹙眉，似有若无的叹了声气，道：“你为何这样质疑朕？”

&esp;&esp;岁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你今日特意来告诉我，叫我等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是吗？”

&esp;&esp;严翊沉默。

&esp;&esp;等我二字，包含太多了。

&esp;&esp;他的沉默，让岁杪的眼眶愈发的红了。

&esp;&esp;她蓦然站起身，对着原本就打开的殿门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

&esp;&esp;严翊喃喃道：“岁岁”

&esp;&esp;“出去！”岁杪怒意盎然的喊了句，“我不想再看见你。”

&esp;&esp;“既然你连严苓的事情都瞒着我，我以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绝对不会再麻烦你，”岁杪闭上眼，最后一次，平静又决绝的道：“出去！”

&esp;&esp;脚步声在殿内响起，紧接着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了后，她才睁开眼睛，眼眸在睁开的那一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沿着鼻子滑落嘴角，她尝到了，是咸咸的。

&esp;&esp;她靠着殿门，身子慢慢滑落，她将脑袋埋在了屈起的膝盖处，眼泪沾湿了衣裳，殿内响起小兽般轻慢的哽咽，以及一种哀愁的嘶鸣

&esp;&esp;清荷端着粥回来，脚步声放的很慢，靠近她，弯着腰，也没问她为何哭了，而是轻轻的道：“主子，粥来了，喝点好吗？”

&esp;&esp;这句主子像是把她的记忆扯得很远。

&esp;&esp;清荷以前就是叫她主子的，后来是郡主，再后来就是娘娘，可只有这句主子，让她想起了当时在太后身边的日子。

&esp;&esp;记忆很漫长。

&esp;&esp;她隐隐约约记得，那时候好似是严苓被书上的什么吓到了，不敢自个儿睡，跑来和太后说，不知道是不是也听了别人说，岁杪受宠，严苓看着岁杪，乖乖的喊了句，“皇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esp;&esp;太后当时乐呵呵的笑了笑，“你这个丫头，她可不是你皇姐，你喊她岁岁便是。”

&esp;&esp;当时还很陌生，两个小孩面对面躺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的，当时的夜风很温柔，耳边是蝉鸣的声音，盛夏酷热，严苓举着一把小扇子，讨好的道：“岁岁，我给你扇扇子吧。”

&esp;&esp;“好呀，”岁杪笑了笑，“我也给你扇。”

&esp;&esp;那时候的扇子扇的很轻，风很温柔，严苓悄悄的看了眼岁杪，喃喃道：“岁岁，我觉得你的眼睛，可好看了，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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