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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小茴香听了，急得跺脚，忙过来拉住秦舒，打圆场道：“何夫人，我们姑娘吃酒醉了，说胡话呢，您见谅。”

&esp;&esp;秦舒抚开小茴香，上前一步，道：“我哪里说胡话了，连酒都没有吃，何曾醉了？何夫人，我本有未婚夫的，叫人强虏过来关在这里。你们家老爷跟总督大人要好，求您替我求求情，救我出去，可好？”

&esp;&esp;何夫人叫她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董姑娘，冒犯了。”说罢，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esp;&esp;小茴香见了叹气：“姑娘，你这么说，大人哪里又不知道要怎么想了，到时候发起脾气来，还不是您自己吃亏？”

&esp;&esp;秦舒哼哼笑了几声：“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何夫人和我，自然不会去告诉陆赜的，要是他知道了，那就是你这个小叛徒告的密。”

&esp;&esp;小茴香闻言愁眉苦脸，小声嘀咕：“大人每日都要问，我还能撒谎吗？再则，又不只我一个人盯着姑娘……”

&esp;&esp;送了人走，秦舒生了一肚子闷气，也不回去，往园子里胡乱逛着，碰见一束开得极好的梅花，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雪花。

&esp;&esp;当下吩咐小茴香：“去寻个剪子来，剪一束梅花插在美人觚里，一屋子都是梅花淡淡的香味儿。”

&esp;&esp;丫头们都站在身后，秦舒一个人在亭子里坐了许久，这才带着人往回走。

&esp;&esp;她嫌这一头的珠钗累人，坐在梳妆镜前，正想叫小茴香拆下来，就见铜镜里，陆赜脚步虚浮地从门口进来，慢悠悠做到秦舒旁边来。

&esp;&esp;秦舒也不管他，自顾自从发鬓上拔下一支镶红宝石金凤钗来，又去取耳朵上耳坠。

&esp;&esp;陆赜抻着手把那只金钗拿起来，又复插到秦舒的发鬓之中，扳过她的肩，仔细打量，笑：“你穿这样的红色配这样的金凤钗，是最美的。旁人这样只会觉得艳俗，偏你只得一个艳字，而无俗字。”

&esp;&esp;他凑得近一些，便扑面而来的酒气，秦舒拿了帕子去捂他的嘴：“这样的绯色，可不是我这样的身份能穿的，这是你的正室夫人才配的颜色。”说罢，便推开他，往外间走去。

&esp;&esp;小茴香端了醒酒汤去，过得一会儿便出来禀告秦舒：“姑娘，大人喝了两碗醒酒汤，往床上一躺就打起呼噜来。”

&esp;&esp;秦舒便道：“那你就在这儿服侍你家大人吧，等他醒了，你好比平时更加水光潋滟

&esp;&esp;真会扎他的心？秦舒冷笑，这可实在是冤枉，明明是自己被那位何夫人白白地排揎了一顿，怎么又是扎他的心呢？

&esp;&esp;她顿时疑惑起来，自己本来就不想去见这些外客，是陆赜非要她去的。

&esp;&esp;秦舒狐疑问道：“该不会是你故意叫何夫人那样说的吧？”

&esp;&esp;陆赜一时被说中了，只是却万万不能承认，他不过想着叫外头的女眷劝劝她早日进总督府去的，哪里知道何夫人说话那样重？

&esp;&esp;他松开手，另外提了一件事：“你不是要瞧贺九笙的书吗？叫外头的人找来了。”

&esp;&esp;秦舒一听，果然放下，进得屋子来，见书案上放着三四本书，她翻开来，瞧了瞧，失望地放下：“怎么都是青词？”所谓青词是皇帝修道所需，烧给神仙的文章。

&esp;&esp;陆赜从后面跟进来：“都跟你说过了，贺九笙以青词幸上，十篇传世的文章里面有九篇都是青词。”说着用扇子柄抬起秦舒的下巴，充满了打量：“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esp;&esp;秦舒推开扇子，坐到他身边，仰着头：“一品的女官，执掌礼部，将来很可能入阁，这难道不叫人吃惊吗？”

&esp;&esp;陆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可见你无知！米鹤壁说我是孤臣，却不知这天底下只有个一等一的孤臣，便是贺九笙。所谓女官，不过是满朝文武给陛下面子罢了，是可一不可二的事情。入阁那是想也不要想，满朝文武听一个女人在堂上指手画脚，岂不荒谬？”

&esp;&esp;秦舒默了默，的确只听说过这一个女官：“难道这天底下只有她一个女人做官吗？”

&esp;&esp;陆赜摇摇头：“那也未必，只是像她这样出身的文官，便只得她一个人。有些许低微武职，是边夷土司幼子年幼，家眷暂代，如瓦老夫人或者如李良芝，不过这是惯例，也非本朝特例。”

&esp;&esp;秦舒叫他说了一通，看起来这个贺九笙是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即便真的是自己老乡，又肯救自己出去，只怕也有心无力。

&esp;&esp;她半信半疑，从桌上拿了一个橘子，剥开来，喂了一瓣到陆赜唇边，笑：“我从前忙惯了，在这里整日叫人服侍，又闷在屋子里，倒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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