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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他读不懂她的眼神。

&esp;&esp;自从喜欢上了她，决定追求她，他和她的位置就彻底颠倒了。

&esp;&esp;她变成了不可理解的那一方。

&esp;&esp;周姣抓住他的手。

&esp;&esp;变长变大的手掌是那么狰狞，看上去跟她的手掌极不相配。

&esp;&esp;江涟顿了一下，手掌变回正常的尺寸。

&esp;&esp;周姣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颈骨上。

&esp;&esp;江涟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esp;&esp;她的皮肤温热细腻，颈侧动脉怦怦跳动，那其实是一种很微弱的感觉，给他的感觉却怪异而沉重。

&esp;&esp;她太渺小了。

&esp;&esp;以前的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是漠视，是蔑视，是排斥。

&esp;&esp;现在，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她太渺小了，必须盯紧她，时时刻刻看着她。

&esp;&esp;不然稍不留神，她就会在宇宙间消逝。

&esp;&esp;人类不会握不住跟手掌相当的东西，却会抓不住一粒沙、一只蚂蚁、一根蒲公英的茸毛。

&esp;&esp;她的渺小，让他感到失控。

&esp;&esp;周姣的手覆在他筋骨分明的手背上，带着他缓慢收紧五根手指，扼住自己的脖颈。

&esp;&esp;“还记得吗？”她轻声问，“两个月前，你就这样掐住我的脖颈。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一直记得……因为真的很痛。江涟，我很痛，我是一个很怕痛的人，但当时的我不敢表露出来……我只要露出软弱害怕的表情，就会真的死去。”

&esp;&esp;假话。

&esp;&esp;她并不怕痛。

&esp;&esp;……他的心脏却因她的假话而绞痛了起来。

&esp;&esp;“我好像跟你说过，遇到你之前，我一直像大多数人一样平凡而快乐地活着，遇到你之后，我却在不停经历濒死。”

&esp;&esp;假话。

&esp;&esp;“你以为天台上，我是自愿跳下去的吗？不，我是被你逼着跳下去的。如果你不追杀我，我根本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

&esp;&esp;还是假话。

&esp;&esp;他心脏的绞痛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剧烈。

&esp;&esp;“同样地，你不圈养我，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用芯片让自己陷入深度昏迷。”周姣问，“江涟，你知道陷入深度昏迷，有一定几率变成植物人吗？”

&esp;&esp;这一句是真话。

&esp;&esp;也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一件事。

&esp;&esp;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无能为力的感觉。

&esp;&esp;然而当时，他第一次感到了无能为力的恐惧。

&esp;&esp;他是那么强大，轻而易举就能杀死她，却无法唤醒她。

&esp;&esp;江涟的手指急剧颤抖起来。

&esp;&esp;那么多次，他的手指如钢铁般箍在她的喉骨上，令她的脖颈发出可怖的咔嚓脆响，这一次却颤得那么厉害，像是为她感到疼痛。

&esp;&esp;周姣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却微笑着抛出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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