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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求生之始(一)
将军峰奇遇,使得肇野轻易地到底目的地。此刻,他站在L省最高峰——天岗山脚印峰,身体因鼓胀造成的欲爆之感全无。此峰因传说峰顶有神仙脚印而得名。放眼望去,山峦起伏,群峰兀立,深壑密布,溪谷纵横,林海茫茫。东去四十余公里,道教圣地九鼎铁刹山遥相呼应,山上八宝云光洞为长眉李大仙修行之所,仙迹比比皆是,他曾登临最高点定风珠。许多年以后,他再次登临此地时,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
脚印峰的顶端是一块长百余米、宽三十余米的光洁石台,色泽殷红,一幅巨大、类似人脚印的凹陷几乎占满台面,脚弓部位超然隆起高于四周少许。现在是正午时分,初秋的天空清澈而高远,阳光依然炽烈而耀眼,罡风掠过犹如龙吟虎啸,极目望去,山海波涛滚滚,岚霏氲氤。
肇野站在脚弓的最高点,逃亡成功,始终极度的精神与肉体终于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也骤然松弛,海阔天空之感油然而生,不觉进入在将军峰与神树交流的那种状态,甚至犹有过之,与湛蓝高远的天空融为一体,心净性空,无欲无念。一股温润之流从他的涌泉穴涌入体内,溢满全身,滋养着他的体魄。他的体表蒸腾的旺盛的白色气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变成金色,继而转换称金色之焰莹莹闪动,形成一团火焰之罩将他包裹其中。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入定状态,此时,他意识全无。
其实,由于出于对《金刚经》、《道德经》、《周易》的特殊喜爱,他早已倒背如流,后来在熟读《坛经》之后,他已经对这几部经书有了属于自己的深刻体悟,但是,他依然每天晨练全部心念一遍,他觉得这样能使他心静如水。一次,在神树前,他遇到一个赤脚身穿灰色旧僧袍的和尚,和尚说他佛缘深厚,他不由自主地跟和尚谈起《金刚经》,和尚说他懂佛法,并传他一简单的打坐方法,告诉他每天试一下,有好处,和尚知道他所悟未深,即未为他深说。这个打坐之法简单至极,就是金刚坐,结金刚拳印,默诵经文,诵毕,观想若干,起座。
“佛本无法,当年佛祖菩提树下一悟,有人教其法乎,佛法因人而立,犹如舟筏,到岸则舟弃。如来无相之义,无去无来。水清则见月,水浊则月隐,水有清浊,月无去来。今天与小施主结个善缘,阿弥陀佛。”和尚说毕,抚掌大笑而去。
肇野心有所感,此后每天就此法诵经,不但《金刚经》,连《道德经》、《周易》一并诵读,随着日深而受益匪浅,在工程设计过程中,也是秒思无穷,圆融无碍,成绩斐然。
在此之前,有人传他一套气功,名为《六祖禅》,,不入静,不意守,浑身处处为丹田,是一套动静结合的功法。他得到《金刚经》打坐之法后,就只练《六祖禅》动功,静功以此法代之。
虽然,他并未有意修佛,只是觉得有益于增强智慧,强身健体,但是,不知不觉中,已是灵根深种,亦已心性如水、习气日少。此时,在机缘巧合下入定,也是水到渠成。
许久之后,他从入静的状态中醒来,只是觉得瞬间的失神,对自己的难得入定兀自不觉。虽然,已得大妙处大利益,他无法深入体会,尤不自知,只觉得身体轻盈,气力充沛,浊气全无,清气升腾,心境平和。
肇野决定寻找一处理想的居住之处。
这一日,他在天刚山南麓探寻到一处高近千米的断崖,崖面嶙峋直立,半腰隐约有一处洞穴。他知道,现在他还无法自由初入那里。于是,他在天岗山南麓断崖的东端,紧邻断崖的半山腰确定了居住地。虽然,此山坡过于陡峭,幸好有不错的覆土层,整座山坡覆盖着高大浓密的果松林,枝条上挂满待成熟的硕大松塔。果松的松子是所有松子种类中,个体最大的,最为醇香美味,是为仙品,为肇野最爱。
经过近二个月艰苦卓绝的努力,他在一处略显平坦之处,经过清理平整,完成了三十余平方米的木屋作业。他知道时间的紧迫,转眼冬季就要降临。幸好,这里木材资源丰富。鉴于冬季的严寒,他采用了双层木结构,夹层充填了二百毫米厚的茅草,屋面防水及保温层的茅草厚度也达到五百毫米厚,保证冬暖夏凉。木屋坐西朝东,分为三间,中间为正堂兼做餐厅,北侧为厨房兼做储物间,南侧为卧室兼做起居室。前后的墙壁上,设置了窗户及足够结实的圆木护栏,由于没有玻璃,幸好有塑料布代替。卧室内搭建了冬天居住的火炕,另搭制了夏天居住的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蒲草编就的垫子,叠放着乌拉草絮编的被褥。正堂搭建了壁炉,制置了一张木桌,二把木椅。
他感到十分满意,这可是不知道要居住多久的家,还将不断完善。在建设期间,他也在为过冬的食物做准备,他把尽可能收集到的野果制成了便于储存干果,还要在随之而来的坚果成熟时期收集尽量多的坚果储存食用,如松子、核桃、榛子等。他还要在方便的时候,到最近的村子,采取安全的方式,取得一些必要的粮食及蔬菜,还要收集足够的松脂用于照明,虽然他已经视夜晚如白昼,但是夜晚点灯也是一种情趣。随后,他有在木屋的四周设立了二米高密致结实的木栅栏及门,形成了近百平方米的院落,可以很好地预防野兽的袭扰。出于同样的考虑,他又在木屋外门搭建了门斗,兼作防寒。
在这期间,他在搭建房屋的同时,采集够了足够的野果、坚果、蘑菇。采集蘑菇时,他只是挑选了猴头、黄蘑、红蘑、冻蘑等味道及其鲜美的种类。
在忙碌完这一切后,基本具备了生存的条件。
当晚,他坐在桌前,吃着松子,喝着松针茶,自语道:“真是神仙的日子。”
原以为这一路危机四伏、九死一生,谁想到竟然如此轻松、顺畅,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心里一下放松下来。
他知道,明天开始将不再十分充实地忙碌,忽然产生空虚的感觉。以后将如何,真有点茫然无措。所幸手表在记日记时,他看下手表,起了一卦,“履”,“九二”动。卦辞:“履虎尾,不咥人,亨。”彖传:“履,柔履刚也。说而应乎乾,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大象:“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定民志。”爻辞:“履道坦坦,幽人贞吉。”仔细思忖之后,心中安然,来到床上倒头大睡,鼾声如雷。
醒来已是第二天黄昏,窗外一片雪光,如同白昼,第一场雪不期而至。肇野欣喜盎然走出门外,深深吸口气,爽彻心扉。到处银光素裹,雪花兀自纷纷扬扬,没有一点风声,满耳簌簌的落雪声。
许久之后,他走回屋内,坐在桌子前,才发现自己没感到一点寒冷。
“该是寒暑不侵了吧。”他心中掠过这个念头。
他又想到,从此后,不知何时是归期,何处是归处,只有一心修炼了,也无其它功法,只有《六祖禅》和《金刚经打坐之法》,况且从未系统修炼《六祖禅》,此后该系统修炼了。于是,他从头细细梳理一遍《六祖禅》,恐有遗漏。《六祖禅》包括动功、坐功、卧功、金刚罗汉功、风雨雷电功、五大兽功(龙、虎、凤、熊、猴)、采气法(太阳气、太阴气、树气、花气)、用气法(推、引、行、压、升、震、转、击)。他闭目细细体悟每一细节,契合由动入静、由静生定、有定生慧、由慧而禅之旨。
不知过了多久,他陡然产生心悸之感,浑身毛发直立,猛地睁开双眼,桌前一灰衣人赫然而立,光头散发莹莹之光。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他脱口大叫。
灰衣人哈哈一笑,面容显现。肇野展眼细看,原来灰衣人是神树前传他《金刚经打坐之法》的老僧。
“妈呀,你吓死我了。”肇野长嘘一口气,“您老快请坐”。
灰衣老僧满脸笑意,在肇野对面坐下。肇野一转念,心中疑云大起。
“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的头发不禁又根根竖起。
“小施主稍安勿躁,你我缘分不浅,老衲特来结缘。”灰衣老僧双眼眯缝说道。
“你竟然能找到我,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人吗?”他简直欲哭无泪。
“臭小子,怎么说话?”灰衣老僧伸手在肇野头上拍了一下,又嘿嘿一笑,“我老人家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人。”
肇野又是一惊:“你怎么打到我的,隔着桌子,你胳膊没这么长啊?你老别吓我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好不好?”
(未完待续)
作者阿尔塔什说:鼓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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