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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屠杀这回真的满脸是血，蜜棕色的眸子染上血色，怨恨地看着多琳，但却毫无招架之力。

&esp;&esp;多琳只是一下一下捅得格外认真，表情严肃地像在做高端课题。几乎每个要害部位都免不了被穿透，被火烧灼的地方不能马上恢复，停留时间长了就完全被烧死，这一点倒是跟黑色共生体一样。

&esp;&esp;彼得赶到的时候，看到火光从面目全非的“他”身体中间一溜而过，哨箭将屠杀彻底地一分为二，看起来是没有合并地可能了。

&esp;&esp;“多琳？！”他震惊地喊了一句。

&esp;&esp;女孩的背影闻声几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地拎着屠杀的两半原地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esp;&esp;“斯塔克先生，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那个……”彼得觉得刚才那个场景太玄幻了。

&esp;&esp;“屠杀能变化自己的外形……然后他变成了你。”托尼心情也很复杂，原本他是来斩草除根的，结果后期全程围观，看到小姑娘对着和彼得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还能痛下杀手，他也暗自心惊。

&esp;&esp;这得是多强的意志力？

&esp;&esp;托尼的意志力也很强大，但是如果屠杀那个混蛋变成了佩珀，他也是很难下手的——不是不会做，但疑似亲手杀死爱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

&esp;&esp;可是这个坎她必须要过，否则谁能确定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呢？一次受制，终生受制，他们心里都明白，所以托尼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阻拦，多琳从空中自己落下去直到面临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做心理准备。

&esp;&esp;然后她终于做到了，这肯定很让人崩溃。

&esp;&esp;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拍男孩的肩:“记得好好安慰她。”

&esp;&esp;别让她的努力变成噩梦。

&esp;&esp;entysix

&esp;&esp;多琳是把屠杀扔进了太空，眼睁睁看他变成两块干瘪的太空垃圾才重返地球，然后没有回到刚才的街区，直接冲进了家门，洗了澡浑浑噩噩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esp;&esp;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也不是第一次用这么血腥的手段对付敌人，但屠杀顶着一张和彼得完全一样的脸，这让她躲在被窝里无法自抑地直哆嗦。

&esp;&esp;那双染血的棕色眸子看她的怨毒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多琳的心脏疼得抽搐，不用仪器她都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破表了。

&esp;&esp;杀人了，没关系的，他们都恶贯满盈，本就该死，没什么好内疚的。屠杀做出那些血案，也是不得善终，但是那些想法一旦换到彼得的身上，多琳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esp;&esp;动手的时候她很害怕，她也知道对方破绽百出，制服，说话语气，看她的眼神统统都不对，但是对着那张脸她就下不去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把箭头捅进去的时候她的手抖得多厉害。

&esp;&esp;但是想想如果不做，屠杀还是会卷土重来，他们没有精力永远跟他周旋，而且还有家人，如果屠杀下次换了目标，这种后果她和彼得都承受不了。

&esp;&esp;所以她还是做了决定。

&esp;&esp;锋利的箭头把“彼得”从身体中间剖开，湿热腥黏的血喷溅在她身上，好像她才是那个杀人狂。

&esp;&esp;此时，哪怕她疯狂用沐浴露洗了三次，那种血腥味也仍然在她鼻尖阴魂不散地萦绕着，让她几欲作呕。

&esp;&esp;她得把脑袋整个儿埋进带走洗发香波味道的枕头里才能缓过来，虽然代价是接近窒息。

&esp;&esp;不知道在被窝里躲了多久，她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脚步声。

&esp;&esp;彼得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没有等到多琳返回，于是连忙赶到家里找她。

&esp;&esp;“honey？你在家吗？”

&esp;&esp;他一边呼唤着一边朝屋里走去，路过洗衣机的时候看到了衣篓里还未洗的血衣，脚下顿了顿，然后走进了卧室。

&esp;&esp;床上隆起圆圆的一团，不用掀开被子彼得就知道他的女孩正蜷缩在里面。

&esp;&esp;“宝贝？”他轻声唤着，然后被子底下那个姑娘发抖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接着她这边的床陷下去一块，彼得伸手掀开了她裹在头上的被子。

&esp;&esp;“hey，sugar？”他温柔地笑着，伸手摸了摸多琳洗后并未吹干的头发，“你还好吗？”

&esp;&esp;女孩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看见那张脸以后瞳孔蓦地缩小，“蹭”地一下就窜到了床的另一边，双手抱膝看着彼得。

&esp;&esp;“你别过来。”多琳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孔雀蓝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将小背心洇上水渍，看起来像只惊恐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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