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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欸？”

&esp;&esp;“被人打了就要还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esp;&esp;伍五五低下头：“他们毕竟是官宦子弟……”

&esp;&esp;张嗣润怒目圆睁：“官宦子弟又如何？就能欺凌弱吗？走，我来带你找他们去。”

&esp;&esp;伍五五被张嗣润拉起身，向门外走去。

&esp;&esp;玄嚣就站在门口，经过的时候，伍五五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庞。伍五五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如同身陷泥潭，已经无力跳脱。

&esp;&esp;张嗣润是个硬脾气，他不爱废话，只喜欢用拳头话。

&esp;&esp;“打今儿起，谁都不准欺负伍五五。”

&esp;&esp;“谁理你啊？”

&esp;&esp;一语不合，他就和对方干起架来。伍五五原本想息事宁人，此刻也只好撸起袖管，不管不顾地狠狠打上了一架。

&esp;&esp;打的时候很爽，打完后，张嗣润竟然直接打了个哈欠，双手作枕，直接在草地上躺下。

&esp;&esp;伍五五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帮我？”

&esp;&esp;“看不惯。”

&esp;&esp;“你人真是心善。”

&esp;&esp;张嗣润闭着眼，忽然苦笑道：“我这哪里是心善，我只是看着你，想到了自己。”

&esp;&esp;伍五五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来，叹道：“你是首辅之子，我是平头百姓，哪里会有相似之处？”

&esp;&esp;张嗣润幽幽叹息：“人人都称我是首辅之子，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我上有五个哥哥，大哥早早就进士及，抬头问玄嚣道：“我真的能考上吗？”

&esp;&esp;玄嚣眉都不抬一下：“当然，我已教你这样多。”

&esp;&esp;伍五五将笔在杯中细细梳洗，一边洗，一边道：“我总觉得这些年都像是梦一样，不太真实。”

&esp;&esp;“何出此言？”

&esp;&esp;“太顺利了，似乎一切都太顺利了。”

&esp;&esp;伍五五抬起头，忽然从玄嚣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冷笑，但那表情稍纵即逝，又仿佛是看错了一般。

&esp;&esp;临行前，他又回家看了爹，爹的病越来越重，终日咳嗽，削瘦不堪，无论看多好的大夫都没有用。

&esp;&esp;娘愁眉不展，但还是挤出了笑意，祝他一帆风顺。

&esp;&esp;爹看着他，忽然老泪纵横道：“五儿，前路难走，千万莫回头啊。”

&esp;&esp;他原本以为，爹是让他一路向前，不怕折难。

&esp;&esp;一直到后来，伍五五才真正明白爹的意思。

&esp;&esp;当晚，伍五五与张嗣润共饮一杯烈酒壮胆。

&esp;&esp;席间，张嗣润忽道：“若是我这一回还不中，或许就不会再考了。”

&esp;&esp;伍五五皱眉道：“这怎么行？你爹对你寄予厚望，定要恼怒。”

&esp;&esp;“厚望……”张嗣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复道，“他对我早已没有指盼，还让我尽早娶妻生子，为张家多添子嗣，也算功德一桩。”

&esp;&esp;伍五五安慰他：“那不过是气话，听不得的，再来喝一杯，愿我们兄弟都能如愿高中。”

&esp;&esp;“干。”

&esp;&esp;身边忽然有个银铃般的女声响起：“好啊，你们两个，躲起来偷偷喝酒，故意不带上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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