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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2页）

&esp;&esp;然而，在他如草叶低垂般柔和的微笑里，某种极其坚韧、狂风暴火都无法摧折的意志，某种独属于人类却又太接近神灵的精神悄然浮显。

&esp;&esp;……同画布上的轮廓一样，尚且还是未完成的作品。

&esp;&esp;拉斐尔会完成的。

&esp;&esp;那当然是注定的事情。

&esp;&esp;玛格丽塔朝拉斐尔招手。“来。”他轻声说，“我给你看点东西。”

&esp;&esp;拉斐尔望着她，眼瞳一动也不动。然而他眼中的微光却轻缓地晃动着，如同一捧被掬在手中的泉水，不间断地从指缝间流泻出去。

&esp;&esp;其实很难解读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那并不是因为拉斐尔的想法太过复杂，而是因为拉斐尔的心境——他的心灵流淌在自然与万物之中，从不刻意地关注自我亦或者他人，于是反而能够捕捉到最为精微的细枝末节。

&esp;&esp;“我不得不拒绝这项提议……亲爱的玛格丽塔，无论你想向我展示什么，我还不能去看。”拉斐尔说，“此刻我所见的你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甚至已经太多了。”

&esp;&esp;玛丽格塔沉默着。

&esp;&esp;他推开画架，木头砸落在地，铅笔屑四散飞扬，又被油料黏着捕捉。朱红色蛇一般蜿蜒着，在画布上爬出一条长痕；奢华的紫色游过来，刺入朱红，仿佛红蛇中生长出淤青的血管。

&esp;&esp;拉斐尔着迷地凝视着那些色调，眼珠攀援长蛇，直到一双温热的、近似于人类的手钳住他的脸庞，将他的头颅扭转过来。玛格丽塔捧着他的脑袋，仿佛捧着一盘不断弹跳、随时可能从盘中滑落出去的布丁。

&esp;&esp;这让拉斐尔前所未有地理解自己的渺小。真正的，绝对是切身体会的理解。

&esp;&esp;他在自我的渺小中恐惧得思绪空白，可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她”那强烈的存在感——就像哪怕不抬头去看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滚烫热度，因为灼烫的热量在他的眼球上翻滚——炸开成无数种不可理喻的、无可名状的、无法形容的、绝对不存在的……

&esp;&esp;“色彩。”拉斐尔哽咽着，喃喃地说。

&esp;&esp;他吞咽着溶解的血肉，竭尽全力地在疯狂的边缘挣扎，痛苦地摸索着那根正缓慢崩裂的理智之弦，即使如此，他也要张开嘴：“您是多么、多么完美的……色彩、啊……”

&esp;&esp;那团曼妙的彩色靠过来，吮咽他的嘴唇，咀嚼他的舌头。

&esp;&esp;拉斐尔并不知晓此事件发展到何等地步。他怀着好奇向前，却并未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感官出奇的朦胧，仿佛透过雨幕看到很遥远处的殿堂，连轮廓胡乱地粘连在一起。

&esp;&esp;这难道是一场梦吗？

&esp;&esp;入梦前他又在做什么呢，想到这里，一种熟悉涌了上来，因此他认为应当是在画画。记不清具体是在画什么，因此大约是在思考习作的内容，还未真正地落笔。

&esp;&esp;毕竟他是只要落笔就一定清楚地记得自己画了什么的。

&esp;&esp;在这忘乎所有的昏沉中，拉斐尔依然感觉到奇特的温暖。那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温暖，不，远远不是，他只是……在所有的形容中，选择了最为接近的那个。

&esp;&esp;这种时候也许该来点儿酒，他想，有点渴望把自己灌醉，醉到连这点虚无缥缈的温暖之意都消失才好。这点残温令他有了一点小小的脆弱，有何原因呢？

&esp;&esp;他模糊地回忆起某个窈窕的侧影。

&esp;&esp;她是谁？某个求而不得的恋人，亦或者别的？

&esp;&esp;拉斐尔疲倦地翻了个身，或者做了类似于此的动作，不管他是否能做出这个动作，诸如此类什么的。而后一阵尖锐的、酸利的疼痛刺入脑中，他忽然惊醒过来，惶然地睁开眼睛，张开嘴——

&esp;&esp;一条细长柔软的东西从他的喉咙里缩走，在爬出他的口腔前滑腻地刮过他抬起的舌尖。

&esp;&esp;玛格丽塔的面孔向后退开了，光芒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匆匆忙忙地填补了空白。那双托着拉斐尔脑袋的手也滑落下来，绸带一样，软绵绵地环在拉斐尔的后颈。

&esp;&esp;“……亲爱的？”拉斐尔不太确定地开口。

&esp;&esp;玛格丽塔并未回复。他缓慢地抚摸拉斐尔的脖颈，又松开手，朝拉斐尔露出一个微笑。

&esp;&esp;“你真是热情，拉斐尔。”她说，“把画架都弄倒了。”

&esp;&esp;拉斐尔游移不定的神智忽然被拽了回来。他注意到玛格丽塔的红唇泛着湿润的水光，仿佛清晨时分沾染着露水的红色浆果；他还注意到玛格丽塔的长发半散，凌乱地四处鼓起，仿佛有人将手指插入其中并且胡乱地揉弄过。

&esp;&esp;随着这些细节逐渐被他觉察，数分钟前所发生的事情也逐一浮现了出来。苍白的皮肤慢慢染上绯红……用力过猛而爆出的青筋……那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吻。是的。就是那个。

&esp;&esp;过于激烈以至于产生无法呼吸的、死亡降临般的错觉。

&esp;&esp;就是那种程度的吻。

&esp;&esp;然而，拉斐尔知道他并不那样去吻。他不缺乏激情，也不讨厌亲昵，他就只是，不习惯，也从不那样去吻。

&esp;&esp;玛格丽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令拉斐尔轻微地有些想笑。他心说难道你不该假装羞怯么？扮演一个垂怜人类的圣灵？

暗堕  我要刺杀的暴君是我死遁的老公（西幻1v1）  来自星星的掌门  超神建模师  只要你(1v1 h)  穿越王妃只想咸鱼  疯狗男友和同居的他 (1v2)  爱情公园  山海不可平（h）  也许也许（NPH）  乱臣（双洁1v1悬疑）  极昼（兄妹剧情h）  孕奴（星际NPH）  重生八零锦鲤妻  人间失格+文野同人 余晖【1v1H 】  折上折（百合ABO)  孤光与清辉[1v1]  在逃生游戏里刷爆仇恨值  七零娇气美人[穿书]  只对你偏执[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