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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1页）

&esp;&esp;哪怕他自己的肖像画也无法描绘他本人的神采。

&esp;&esp;不，那自称为桑西的画作比活着的拉斐尔本身更美，然而它确实缺少拉斐尔的某种神采。是爱吗？是桑西源源不断的爱让他们如此不同吗？话又说回来，桑西的爱是……永恒的。正因永恒才如此好懂，它的存在就意味着爱的存在。它的爱指向他的核心，他们的核心；桑西所爱的并不是爱丽丝、玛格丽塔亦或者任何名字，它爱的是他本身。那团浑浊的迷雾，那个将生未生却永不诞生的孩子。

&esp;&esp;拉斐尔突然从笔下醒悟过来。他抬起头，朝他露出踌躇的微笑，询问道：“抱歉，这样一直站着无聊了吗？也许我们可以……聊点什么？”

&esp;&esp;他的情感犹如微皱的水面，变化着，发展着，总有一天会静静地平息。爱也会消失，恨也会消失，反正承载着所有的肉体都会消失，既然总会消失，又为何要曾经存在？

&esp;&esp;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迷人。

&esp;&esp;第六种羞耻（13）

&esp;&esp;他们在究竟是谁的错这件事上纠缠吵闹了十来分钟，最终还是伊芙琳听他们没营养的对话听烦了，自顾自地拍打下身上沾染的鳞粉和草籽，目标明确地走向闪烁着通行绿灯的大门。

&esp;&esp;“我平生很少佩服什么人，但你老婆是真的勇。”康斯坦丁拎起手提箱之前对雅各说，“这让我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了。人类绝不可能长成她那个样子。”

&esp;&esp;“……其实我自己有点研究和怀疑。”雅各跟上了伊芙琳的脚步，但和康斯坦丁肩并着肩落在伊芙琳的后方，他低声道，“我觉得伊芙琳好像一直都在老板的注视之下。懂我意思吗。像是老板养的。”

&esp;&esp;“你还得研究才能得出这种结论？！得出结论之后还不敢确定！？”康斯坦丁不可置信地斜睨雅各，转而语带叹息，“唉，外行就是这样。我都不好说你撞到她手上是幸运还是倒霉。”

&esp;&esp;“在所有人当中，你是那个这么说的人。”雅各顶了回去，“你呢，你怎么回事？你怕不是亲身撞到老板手上的吧？”

&esp;&esp;康斯坦丁呛了一下。

&esp;&esp;“注意言辞，我们还没那么熟。”他说，“有些事不是你该问的。”

&esp;&esp;他郁郁地长吸一口，烟杆灼亮地烧到底部再无法燃烧的位置，两点火星在他的瞳孔中明灭闪动，仿佛遥远的幽魂。

&esp;&esp;“我也没问啊……我只是随口说说……”

&esp;&esp;其实话刚出口他就知道不好，没想到康斯坦丁居然还回了。雅各马上摆出认怂的态度，压着脑袋又往后落了一步。

&esp;&esp;这反倒是把康斯坦丁逗乐了：“不是我说，你一个特工胆子也太小了吧。”

&esp;&esp;“胆小才能活得久，等同行都死光了，任务也就完成了。”雅各说，“我虽然是执行部的，但是主要任务都是情报工作……像是你在电影看到的那些飞檐走壁、一个打十的事儿都不归我。我是前方互殴的时候躲在安全位置搜文件或者敲电脑的那种。”

&esp;&esp;伊芙琳推开铁门，两个男人谨慎地靠过去，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躲在伊芙琳的身后。

&esp;&esp;伊芙琳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esp;&esp;“雅各害怕所以才走在后面，”她不解地问康斯坦丁，“你又不害怕，为什么也走在后面？”

&esp;&esp;“你就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这样子很没气概么。”康斯坦丁饶有兴致地反问。

&esp;&esp;他其实没什么机会和伊芙琳说话，因为伊芙琳大部分时间都完全忽视他——那种忽视相当异常，并非是刻意地避开，更像是伊芙琳真的没有注意到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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