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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思索着要说什么才能让莉娜打消怀疑。究竟要说什么才能说明他的无辜？他可什么都没做过！他没干过任何对不起莉娜和对不起家庭的事情！

&esp;&esp;他就只是……他就只是……

&esp;&esp;好吧，他是稍微心猿意马了一些，他是想象过一些和莉娜以外的人发生点什么……但他只是想象而已！甚至连这种想象他都立刻抛在脑后了！

&esp;&esp;“艾伦。”莉娜放柔了声音，她往丈夫的身边坐了一点，轻轻将手放在艾伦的手背上，“放松点，亲爱的，放松，我知道的，我明白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让你担心了，可我和孩子们也在担心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esp;&esp;艾伦实在是没办法对着莉娜殷切又紧张的眼神说不。

&esp;&esp;他更不知道该怎么撒谎。他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

&esp;&esp;“我，”他说，吞了口唾沫，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我……不久前，我看了一个心理医生……”

&esp;&esp;莉娜迅速反手紧握住艾伦的手指。

&esp;&esp;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esp;&esp;原来她的丈夫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和折磨吗？莉娜愧疚极了，她反思着自己，觉得她投注在家庭中的注意力实在是太少了。

&esp;&esp;她和艾伦两个人里头，一向是艾伦赚得多，也一向是艾伦更关心家庭，而她出于相当自私的原因长时间待在其他城市，将原本应该属于艾伦和两个儿子的时间分摊在他的学生身上。

&esp;&esp;“我明白了，艾伦，亲爱的，我明白了，”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的任性让你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esp;&esp;艾伦惊住了：“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莉娜，听着，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问题，是我……”

&esp;&esp;他呛住了，没办法再往后说下去。

&esp;&esp;可是莉娜的反应却让他更内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明明错的人是他，虽然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甚至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想了什么），可莉娜反而是最难过和羞愧的人。

&esp;&esp;夫妻俩面面相觑，莉娜忽然努力一笑，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我们有时间在一起，别为其他的事情多费心了。”

&esp;&esp;艾伦长长地、感激地松了口气。

&esp;&esp;“当然，当然。”他忙不迭地说，“就应该这样才对。”

&esp;&esp;气氛终于为之一松，无论是艾伦还是莉娜都打定主意不再讨论之前的话题。艾伦拿起遥控板，从本地新闻调到脱口秀节目上，和莉娜一起默默看了起来。

&esp;&esp;“艾伦。”莉娜忽然说。

&esp;&esp;“……什么？”艾伦回答。

&esp;&esp;“心理医生有效果吗？”

&esp;&esp;这个问题其实很好回答，虽然艾伦很不想这么回答。

&esp;&esp;但他还是诚实地说：“有效果。”

&esp;&esp;岂止是有效果，他想，心理医生实在太有效果了，有效果到他根本就不想回忆起和对方的治疗任何相关的事情，有效果到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没去见过亚度尼斯。

&esp;&esp;如果他没有去见过亚度尼斯，他就不会从亚度尼斯那里得知这种惊悚的结果，如果他没得知这种惊悚的结果，他的生活就会像过去一样稳定从容毫无变化，他也不会在莉娜面前这么紧张，这么无奈，这么心虚……

&esp;&esp;虽然这么想着，可艾伦内心深处其实也很清楚，亚度尼斯是对的。

&esp;&esp;他潜意识里的想法不会消失，更不会改变。他会持续不断地做那些和他的臆想相关，但他自己却不知晓原因的梦，他会焦躁不安，心神不定，就算他不会因为那些潜意识中的想法出轨，他也迟早会在工作中出错。

&esp;&esp;这两件事无论是哪一件他都无法容忍。

&esp;&esp;他已经在工作中出过大错了，他不能再出一次错。波茨宽容地原谅了他一次，可绝对不会原谅他第二种羞耻（12）

&esp;&esp;近些年的生活对巴恩斯来说和过去并无太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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