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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什么可以?”
宁柯今天就像吃了木仓药一样,他掀起眼皮,那对漂亮的琥珀色桃花眼不再含着笑的时候,就像一块通透的无机质玻璃。
漂亮依旧漂亮,只是却冰凉透顶,让人从脊梁骨开始向上蹿着冷气。
谢行这时才第一次明白,到底为什么秘书办的那群员工那么怕哥哥。
从前自己见过的,哥哥看其他人时那样的漠然的眼神,终于也落到了自己身上。
原来是真的很不好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不好受。
“你告诉我,谢行。”
宁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发脾气,所以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地去分析问题。
“你摸过木仓吗?你是不是现在连上膛怎么上还不知道?”
“你遇见事的时候真的能足够镇定吗?就像上次我甩开那个想杀了我的司机时一样?”
“又或者说,你觉得你现在学到的那点拳脚功夫能应付得了一个专业的杀手?”
“……”
谢行一时被这些话梗住了,因为哥哥说的虽然丝毫不客气,但是却都是实话。
他都觉得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学院派,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却根本没经历过什么风雨。
西京市内的射击俱乐部相比于不禁木仓的国外俱乐部就像闹着玩一样,更别说实战了。
上次听见哥哥出事之后,他甚至还没有段瑶一个小姑娘冷静。
谢行突然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真的是个还没长大,还没成熟独立起来的男孩儿。
哥哥没有错怪他。
但是,又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呢?
谢行浓密的眼睫垂着,像是只无助的蝴蝶一样震颤着。
他的眼尾本就是有些下压的角度,如今真心实意地愧疚心虚起来,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可怜。
就像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不得不承认的是,宁柯在这一刻又不可抑制地心软了,甚至开始想自己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儿是不是要求确实会有点高。
但是转瞬间,手腕上还锁着的银链那十分明显的触感就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可怜什么可怜,这小兔崽子干的事可一点都看不出是小孩儿。
这次不能再心软了。
宁柯又缓了一口气,抬起手腕按了一下自己的眉骨,腕上的锁链也连带着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你先出去吧,谢行。”
“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
宁柯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至少是不能继续跟着谢行这个小崽子胡闹。
事实证明,只要是宁柯想做的事,几乎没人能挡得住他。
因为谢行平时要兼顾学校的课程和公司的工作,所以他们吃饭一般都是点的外卖,有时是百味轩,有时就是他随便在公司或者学校门口的店面打包。
所以这天午饭的时候,宁柯就盯上了用来别住百味轩保温袋外侧的小票和订餐卡的曲别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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