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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辩：&ldo;说不定我只是不喜欢喝牛奶。&rdo;他停下手上的动作：&ldo;去掉&lso;说不定&rso;三个字，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rdo;惯有的相处模式似乎又回来，我看着牛奶杯发了两秒的呆，那是个很纯净的白瓷杯，杯沿上似乎站着阳光的小触角，星星点点有些可爱。我就笑着说：&ldo;唉，怎么老挑我语病，知道我不聪明就不能让着我点儿？&rdo;昨晚到今晨，多长时间？他看着我，嘴角终于露出来一点儿笑意，将抹好果酱的吐司递给我：&ldo;让着你又不能提高你的智商，给你喝牛奶才是正确做法。&rdo;有多久没看过他的笑？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感觉柔软，我端着牛奶杯轻声说：&ldo;你笑起来多好看啊聂亦，你要多笑。&rdo;他嘴角的笑就那么收起来，良久，他说：&ldo;你只给了我一天。&rdo;我从杯子里抬头，问他：&ldo;什么？&rdo;他已经端着咖啡杯看向窗外。隔壁桌坐了对小情侣，女孩子咬着蛋饼小声抱怨：&ldo;果然会帮女朋友调牛奶抹果酱的都是别人家男朋友。&rdo;坐对面的男孩子莫名其妙：&ldo;你不是最讨厌牛奶和果酱吗？&rdo;女孩子瞪他：&ldo;举一反三懂不懂，你就不能给我涂个黄油面包吗？&rdo;男孩子噎了一下，还真拿了餐刀像模像样帮女朋友抹面包。我觉得小情侣挺可爱，忍不住边笑边喝牛奶，直到聂亦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他那时候仍看着窗外，突然出声问我：&ldo;既然已经决定结束，为什么还想要和我约会？&rdo;为什么？因为你会成为我重要的回忆，这次的相见告别也会成为我重要的回忆，如此重要的回忆，如果让它以平静开场，以尴尬承转，再以伤感告终，就实在太可惜了。可实话是不能说的。我想了好一阵，回他：&ldo;因为我们即将变成彼此的回忆。每一段回忆我都希望有一个好的收场。&rdo;他端着咖啡杯，轻声重复我的话：&ldo;好的收场。&rdo;良久，他回头看我。&ldo;你希望的好的收场是什么样？&rdo;我就朝着窗外看出去，那是他刚刚一直看的地方。一片狭长却算不得浓密的丛林，除了热带风情浓郁的芭蕉棕榈外，更多是不认识的常绿树和阔叶树，丛林中间杂着几条人工铺陈的红土路，已经有客人三三两两在其间散步。我迷茫了一下，说：&ldo;像他们那样就挺好，在丛林里散散步，海边走一走，像以前一样聊聊天……我们聊天好像都是在晚上，白天一起走走这样的事情也很少。&rdo;他说：&ldo;你一直很忙。&rdo;我笑了，说：&ldo;今天我不忙。&rdo;他站起来，伸手给我：&ldo;带你去个地方。&rdo;112023年9月29号，那天晚上一直下雨。傍晚的时候聂亦想起来和聂非非的第一次约会，那是2017年10月2号，已经过去六年。六年前的往事为什么突然闯进脑海，也许是下午回来时在回廊上看到了徐离菲。十天来他没有去看过她，十天前他去长明岛接她时对她说：&ldo;明天我们转院。&rdo;但他没有告诉她，治疗她最好的医院其实是他家里。三年前为了治疗聂非非，他将位于清湖的半山庭园变成了治疗基因病最好的私人医院。褚秘书将她安排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她没有半点儿记忆。听说她问过褚秘书：&ldo;这是哪里？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是谁？&rdo;听说她还试探地问过褚秘书：&ldo;我是不是聂非非？&rdo;&ldo;这是聂氏制药的聂家，你生了病，只有yee能够治好你，你是徐离菲，你爷爷生前是先生的好友。&rdo;而至于最后那个问题，褚秘书当然没法儿回答。非非，徐离菲。同样的病，同样的症状，同样周期的病情数据，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所以他能给予她生命却无法给予她健康。褚秘书夸了海口，她的确生了病，也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身体的病症，但三年前他不曾治好自己的妻子，如今对她同样无能为力。她问得好。她是谁。两个月前传出她和阮奕岑的婚讯，在长明岛的茶室，阮奕岑咄咄逼人同他宣战：&ldo;菲菲她改名换姓生活在这儿一定是想重新来过，不管你和她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放手，这次是我先找到她，你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好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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