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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他的身后响起窃窃私语，不知道的人在向旁人悄声打听，夏芩在这样的目光中甚不自在，她低下头，轻轻扯了一下衣裾。

&esp;&esp;江含征回过神来，清咳一声：“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

&esp;&esp;扮作行商的一众衙役齐应一声“是”，纷纷上马。

&esp;&esp;夏芩上了车，但见门帘一动，江含征也跟上来，坐得离她远远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esp;&esp;夏芩朝窗外望了一眼，鬼女绣飘然跟在她的车旁，连路也不看，手中拈着绷架子，指间的绣花针上下翻飞。

&esp;&esp;夏芩对她的领路态度很不放心，怀疑：“这条路是去林山县的路吧，能找到那变相人吧？”

&esp;&esp;“嗯。”

&esp;&esp;回答她的不是窗外那忙着手工的鬼女绣，而是车中的江含征。

&esp;&esp;江含征目光悭吝地看她一眼，又收回去：“衣服不错。”

&esp;&esp;“……”

&esp;&esp;夏芩琢磨着这话并不是在夸她，但不回应似乎又有点说不过去，想了想有礼道：“是大人眼光好。”

&esp;&esp;“……”

&esp;&esp;县令大人却不知想到了哪里，耳后缓缓浮起一抹薄红。

&esp;&esp;过了一会儿，江含征：“你俗家的名字叫什么？”

&esp;&esp;夏芩疑问的目光看过去，江含征道，“你穿成这样，我总不好再叫你慧清。”

&esp;&esp;“夏芩。”

&esp;&esp;江含征：“那个芩？”

&esp;&esp;“黄芩的芩。”

&esp;&esp;江含征“哦”了一声：“本官还以为你会叫黄花菜花什么的。”

&esp;&esp;夏芩：“……”

&esp;&esp;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esp;&esp;江含征：“你的字呢？”

&esp;&esp;夏芩：“无字。”

&esp;&esp;江含征又“哦”了一声，曼声道：“芩，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且鸣野食苹就有诚信待人，同甘共苦的美好寓意，本县就赠你一个字，苹苹，如何？”

&esp;&esp;夏芩：“……”

&esp;&esp;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县令大人有点不大对劲儿，送衣服也就罢了，是为了做道具用，这送字又是为了哪般？

&esp;&esp;她像收到一件毫无预期的礼物一样，既惊讶，又无措，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esp;&esp;县令大人赐的字，该高高供起来来吗？

&esp;&esp;她双手合十，低下头，语气诚恳：“谢大人赐字。”虽然没什么用……

&esp;&esp;县令大人端庄地抬了抬手：“无需多礼。苹苹，你既穿了这身衣服就不能再行佛家礼了。”

&esp;&esp;“……”

&esp;&esp;夏芩无声地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叫得可真熟稔呀……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扯到衣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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