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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冲天,却不知道该发泄在谁身上。
如此气闷了几天后,齐老夫人终是病倒了。
谢浔只得搬回武安侯府住了一段时日,期间任打任骂,由着齐老夫人发落。只是无论齐老夫人如何劝说,谢浔就是对裴玄霜的事不松口,一副天塌下来也要将对方占为己有的模样。齐老夫人瞧着一手带大的孙儿如此忤逆自己,气上加气,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才缓和过来。
齐老夫人病愈之后,谢浔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九门提督府,带着裴玄霜游山玩水。
谢浔选中的地方,正是南野竣稷山。
五月的竣稷山绿树成荫,百花齐放,骑马纵横于山水之间,心情当真是说不出的欢畅。当然这份欢畅只属于谢浔以及他的同僚们,与谢浔同乘一骑的裴玄霜丝毫不觉得开心,一张脸冷似冰雪,看不出任何情绪。
随行官员个个是人精,即便瞧出裴玄霜兴致不高,意兴阑珊,依旧高谈阔论,谈笑风生,绝对不让场子冷下来。
“早就听闻谢侯爷得一绝色佳人,今日得见,下官方知传闻非虚。侯爷有如此佳人作伴,真真是羡煞我等。”
“侯爷英姿飒爽,纵横捭阖,所向无敌。下官观侯爷御马之姿,不由想到了侯爷于战场之上大杀四方时的威武模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两位上了些年岁的官员你一言我一句的吹捧着谢浔,丝毫不知疲倦。
“好了,好了。你们也四处逛逛吧,难得出来游玩一趟,务必要玩的尽兴一些。”谢浔不羁一笑,挥舞长鞭带着裴玄霜奔向山坳。
碧水蓝天,百里草场绵延不绝。
暖风吹在二人无暇的面庞上,有些柔有些痒。谢浔低头望着怀中的裴玄霜,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裴玄霜本就嵌在谢浔的怀中,如此被他更加用力的抱紧,当真是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但她不言一语,无动于衷,只微微皱紧了眉头,就像她不去理会被风吹乱了的头发一样。
谢浔却将她乱飞着的发抚了下来,指尖若有似无地触了下在她耳边晃动的粉色耳坠。
“怎么?出来玩还不高兴?”他目光从那对耳坠上划过,道。
裴玄霜被风吹得迷了眼,沉默着不答话。
谢浔笑笑,在她耳畔道:“你若还不肯说话,本侯只当你在为本侯冷落了你半月而生气,你如此在意本侯,本侯欢喜的很。”
他声音洪亮,语调畅快,仗着山高地阔无所顾忌。
裴玄霜却没他那样厚的脸皮。
她沉着脸,怏怏道:“你让我来,我来了,你还想怎样?你管得住我的人,还想管得住我的心吗?我开心与否,与你何干?”
谢浔听着裴玄霜的冷言冷语,心里痛并愉悦着。
他离开了裴玄霜几天,便想念了裴玄霜几天,即便人待在侯府里,亦时时刻刻记挂着她,命人将好吃的好喝的送过去,显然,她并不领情。
她根本不想他,不仅不想他,还恨不得他这辈子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清楚的很。
清楚的很。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不甘心。
“管住你的心?裴玄霜,你有心吗?”谢浔猛地将手按在她的心口,道,“不瞒你说,很多时候,本侯都觉得你这里是空的……”
黑马嘶鸣一声立在原地,裴玄霜不由己控地撞进了谢浔的胸膛,长发飞扬,身形微晃。
她这样轻飘飘的,谢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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