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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方刚说:“真麻烦。他家里也没有亲戚吗?”
&esp;&esp;“这个邓先生是马来人,在泰国办事,没想到得了怪病。呵叻离孔敬也不远,你快来吧!”我催促道,又把邓先生提供的地址以短信发给方刚。
&esp;&esp;坐在邓先生旁边,我警惕地看着他,好在他发狂症状是间歇性的,恢复正常后,邓先生连连道歉,还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啤酒给我喝。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方刚才乘出租车到了竹楼。进屋之后。看到我在喝冰镇啤酒,方刚馋得不行,就问还有没有。邓先生连忙指了指冰箱,方刚过去打开门拿出啤酒就喝。
&esp;&esp;邓先生问:“方先生,您都认识哪些修为高深的阿赞师父?”方刚随口说了几个,邓先生说有位叫阿赞巴登的据说比较厉害,方刚看了看他,问你怎么认识。邓先生笑着说也是听朋友讲起来的。
&esp;&esp;方刚让邓先生回忆这段时间是否遇到过什么奇异的事情,邓先生忽然双手高举。嘴里念念有词。我说:“你小心点儿,他可能又要犯病,会用头使劲撞你的肚子。”方刚冷笑着说就算撞,他的目标也是你,你比我胖,肚子上的肉多。
&esp;&esp;忽然,方刚笑容凝固住,转头看着邓先生,我感到肚子里一阵翻腾,剧痛无比。那边的邓先生忽然在认真地念诵着什么,我这才觉得似乎不是刚才的胡言乱语,而好像是经咒。但我醒悟得太迟了,我疼得眼冒金星,从椅子里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方刚猛站起身,操起椅子就要去砸邓先生,但身体一软,还是倒在地上。
&esp;&esp;等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间竹屋里,只不过我和方刚都坐在地上,双手和屋柱反捆在一块。透过竹屋的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黑了。方刚比我醒得早,正在和坐在椅中撕吃荷叶包鸡喝啤酒的邓先生交谈。他问:“阿赞巴登什么时候去的香港?我不知道。”
&esp;&esp;邓先生吃得很香,两手都是油,我馋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我醒过来,邓先生笑着:“田先生也醒了,那你就说说吧。”
&esp;&esp;“说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邓先生说阿赞巴登在什么地方,找他有点儿急事。方刚看着我,我在心里迅速捋了捋整件事,这位邓先生显然不是什么在马来西亚卖榴莲的,他特意找到我,又拐弯让方刚来到这里,现在开始追问阿赞巴登的事……
&esp;&esp;我忽然想起之前阿赞巴登和我们说过的话,他说菲律宾鬼王有三位正式的徒弟,疾降
&esp;&esp;在我得知此人是鬼王的转移目标
&esp;&esp;“方老板怎么困成这样,施法的时候也能睡?”老谢低声问我。我告诉他,那个登康给我们施的就是这种降,半个月要是不找他服用特殊的解降水,就会活活睡死。老谢脸上变色,还有几分庆幸。
&esp;&esp;我很羡慕老谢。这家伙一心赚钱,与世无争,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经常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我和方刚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树大招风,我俩平时生意做得太高调,所以也容易会成为别人的注意目标。
&esp;&esp;施法过后,方刚几个小时都没醒,鼾声如雷。怎么推都没用,脸上全是冷汗。阿赞洪班对我们说:“施降者法门很独特,我无法解开。”
&esp;&esp;老谢脸上露出沮丧之色,劝我去找阿赞nangya再试试。我点点头,傍晚方刚才慢慢醒过来,说太阳穴疼得厉害,还说做了很多噩梦。从当年在惠州赌场和人对砍,到失手把人捅死,再到马来西亚被降头师下降,凡是紧张的事,全都在梦里过了一遍。
&esp;&esp;在孔敬住下,次日我俩回到大城,找到阿赞nangya说了此事,这次在我身上做试验,她用了好几种法门,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用了催眠术,不然我为什么会困成那样。几乎眼皮像坠了铅块,恨不能用牙签支着。
&esp;&esp;仪式结束后,我比方刚睡得时间还要长,简直就是昏迷了,十几个小时后才醒。这段时间我反复着几种奇怪的梦,用语言又无法形容,好像一些物体在我面前流动、复制、排列着,紧紧地胶着在一起,但又说不出这些物体的形状。甚至是不是物体也说不好,感觉这些东西就是我本身,或者是我生活中所遇到的所有东西。这些东西越来越多,短时间内就变成无穷多,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还有个不能确定的画外音出现,但又听不到具体的语言,只是感觉而已。
&esp;&esp;到了现在,每次在我感冒、发烧或有别的病症时,都会在睡梦中遇到这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留下来的后遗症,好在没什么大的症状。
&esp;&esp;最后,阿赞nangya只得告诉我俩,她对这种奇怪的、能让人昏睡的降头无能为力。方刚恨得直咬牙:“鬼王派怎么会有这种缺德的降头术!”
&esp;&esp;我说要不干脆就想办法把登康引出来,再抓住他拷问。不怕他不说。方刚哼了声:“你以为鬼王派的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容易就招供?”我自觉理亏,也不再说什么。
&esp;&esp;既然两位阿赞都没办法,那我和方刚就只有乖乖地去帮登康寻找极阴料这条路了。我俩商量了一下,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极阴料,也只有横死孕妇腹内的胎儿了,但这东西不好找,泰国就这么大,就算某地有孕妇发生了意外事件,我俩也不可能马上得知消息。
&esp;&esp;坐在公寓内的沙发上,方刚一罐一罐地喝着啤酒,每喝完一罐,就在咒骂声中用力捏扁,扔向墙上贴的一副美女海报。我比他还心烦,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登康这个讨厌的家伙。
&esp;&esp;这时,我手机响起,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操着泰语,说是在某论坛看到了我发的广告,问有没有能招财的佛牌,我随口说有,要什么价位的。这女人说最多一万泰铢,问我效果如何。我正心情不佳,就说最低两万泰铢,便宜的没有。对方沉默了片刻,我正要挂断,她问我:“能不能见面交易?我在信武里。”
&esp;&esp;“见面交易也行,你来找我吧。”我没好气地说。女人问她身体不太舒服,腿脚不便,能不能去信武里和她交易,我说不行,除非你先汇款。她让我发几张图片给她挑选,我挂断电话,看到方刚那烦躁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问他什么,生气归生气,钱还得赚,我只好从手机里调出几张招财的正阴牌用彩信发过去。
&esp;&esp;十来分钟后,这女人回短信,说就要6号房斗法
&esp;&esp;这倒是提醒了方刚,他嘿嘿笑着:“想法不错,但很难实现,登康才不会管你有什么难处。对这种人来说,我俩的性命就和蚂蚁差不多,死活都无所谓。”
&esp;&esp;我却没这么想。挂断电话,我马上又打给登康,告诉他极阴料已经没办法再帮他找,至于我俩的解降水,你愿给就给,不愿意给也没办法。
&esp;&esp;登康很意外:“命也不想要了?”我无奈地表示,没人不想要命,只是现在有个叫阿赞霸的黑衣阿赞,死咬着我们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我就把小左和阿赞霸的事跟登康讲了。
&esp;&esp;他说:“这个借口太低级。我无法相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我说这让我怎么证明,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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