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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3页）

&esp;&esp;“关于观老将军所言之物，我当真不知道实情。本以为会是什么能够扭转乾坤，改天换地的宝贝……想不到、想不到……”

&esp;&esp;他咬了下嘴唇，一时说不清究竟是喜是悲，恐怕讥讽的意味更多点。

&esp;&esp;高阳承绪迅速调整情绪，扬起手，展示着那把从双桥处抢夺的钥匙。

&esp;&esp;“既然没有就罢了，我本也不敢奢求复辟之路坦荡顺利，但这个，乃我高阳皇室的东西。”他倨傲地微抬下巴，“到我手中算是物归原主，我绝不可能把他让给郑重实。”

&esp;&esp;燕山冷冷地揭穿，“真的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吗？你拿着这里面的藏宝图，应该还有别的用意吧。”

&esp;&esp;“是又如何？”这一次，他未再回避，只又将钥匙攥紧了一分，“这京城本就是我高阳皇室的京城，天下本就该姓高阳。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esp;&esp;观亭月神情凝重，双眸好似冷铁铸就，微光里泛起悲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sp;&esp;“我当然知道！”高阳承绪大声反驳她，“若要收复故土，我便需要大笔的银钱，招兵买马，扩充军力。趁着新朝刚建之初，根基未稳，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esp;&esp;“姐姐，我不瞒你，之所以我想要寻到几位兄长，的确是有我自己的私心……观家军的声威青史流传，如果你们肯，凭着观氏一族在民间的名望，再加上大家的调兵遣将之能，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

&esp;&esp;这席话何其耳熟，简直和当年石善明策反她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esp;&esp;观亭月微不可见地摇头，声音透着低哑与疲惫，“江……你还小，殿下。许多事没你想得那样简单。”

&esp;&esp;“我不小了！”他语气隐含愠怒，末了又燃着希望解释，“你以为我是异想天开吗？我做了很多的，比你猜到的还要多。”

&esp;&esp;“这几年，我靠皇室藏匿的珠宝养了一批效忠于我的死士，数量不少，个个精锐；还有一个庞大的军械库安置在关外，一切精良的装备一应俱全；不仅如此，便是现今的朝堂上仍有好些旧臣惦念着高阳氏，大家还是想着前朝的好处，以后我若起兵，定然拥戴者无数。届时粮草、兵马、人心，什么都有了，时机成熟就可挥师南下。”

&esp;&esp;高阳承绪话音中略带急迫，“这是我全部的家当，我通通告诉你了，本打算等明日结束再同你们摊牌的……”

&esp;&esp;“姐姐。”他朝她伸出一只手，“你不想重建大奕，不想复兴观家军吗？”

&esp;&esp;少年的五指修长粗糙，这是一只吃过苦的手，薄茧零落，伤痕斑斑，并不养尊处优。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灼烈炽热，里面有坚如磐石般的决绝。

&esp;&esp;观亭月不避不躲地迎着炽烈的目光，片晌方是垂眸沉甸甸地一叹。

&esp;&esp;这一声叹息里承载了太多高阳承绪读不懂的情感。

&esp;&esp;“江流。”她如此唤他，“天下早已不姓高阳了。”

&esp;&esp;“你纵贯古今，有哪朝哪代是成功叫前朝推翻的吗？”

&esp;&esp;“很多东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esp;&esp;“是你们太悲观！”高阳承绪不以为然，“不破釜沉舟地赌一把，谁又能知道结局是输是嬴。”

&esp;&esp;观亭月毫无所动地追问，“这一年来，你随我们从西南到东北，沿途经过了那么多村庄、城镇，见了那么多的男女老少，你扪心自问，他们究竟是觉得现下的日子好，还是几十年前的日子好？”

&esp;&esp;“你自己想一想，黎民苍生还经得起再来一场浩劫动荡吗？你要买马招军，无事生非，谁会响应，谁愿意响应？”

&esp;&esp;高阳承绪：“怎么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