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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节（第3页）

&esp;&esp;被施黛的反应逗笑，江白砚从她怀里抬眸。

&esp;&esp;像攀附于她的荆棘，为她开出一朵小花。

&esp;&esp;江白砚温声道：“我在为你绣嫁衣。”

&esp;&esp;施黛：……

&esp;&esp;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怔忡至极，施黛愣愣问：“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她很少露出类似的神色，乱发如云蜷在耳边，眼里是纯澈的懵懂茫然。

&esp;&esp;江白砚看了好几息：“几日前。”

&esp;&esp;几天前。

&esp;&esp;施黛努力转动发僵的脑袋。

&esp;&esp;那时江白砚被施府背弃，在他的视角里，施黛是个玩弄感情、口蜜腹剑的大恶人形象。

&esp;&esp;这种情况下，江白砚愿意为她绣婚服？

&esp;&esp;……哦对，他还专门准备了小黑屋和铁锁链来着。

&esp;&esp;“你当时，”施黛心情复杂，“打算关着我，顺便和我成亲？”

&esp;&esp;江白砚弯眼：“不是顺便。”

&esp;&esp;话本里都说，成了婚，方称得上两心相许、情孚意合。

&esp;&esp;这是所有故事的结局，他想和施黛也有一回。

&esp;&esp;施黛好奇：“什么样的婚服？”

&esp;&esp;绣活很难，遑论最为繁复的嫁衣。几天前刚绣的话，还没完工吧？

&esp;&esp;江白砚重新贴上她：“待我绣完，再予你看。”

&esp;&esp;卖起关子来了。

&esp;&esp;施黛往他怀里缩一缩，闷声笑笑：“好。”

&esp;&esp;她不否认，自己对爱欲的需求超乎常人，江白砚给予她的，却是更深更多。

&esp;&esp;哪有人是一针一线，亲手给意中人缝制嫁衣的。

&esp;&esp;“重点是！”

&esp;&esp;没忘记正经事，施黛捏一下他后腰，加重声调：“别想着牺牲自己，知道吗？依我看，就算你真——”

&esp;&esp;施黛停顿须臾，不乐意说出那个词：“你真自裁了，邪祟也不一定被压下去。说不准，等你的魂魄消散，它刚好可以完全占据你身体。都说狡兔三窟，那是个活了千年万年的老怪物，它愿意乖乖束手就擒？”

&esp;&esp;江白砚缄默片刻，听她小声道：“我等着穿你做的嫁衣。”

&esp;&esp;他蓦地笑起来，嗓音极轻：“好。”

&esp;&esp;时候不早，施黛说了快两个时辰的话，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打起哈欠。

&esp;&esp;睡前习惯性又问一遍：“你身体怎么样？”

&esp;&esp;江白砚：“……无碍。”

&esp;&esp;听他语气如常，不像忍耐疼痛的样子，施黛这才乖乖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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