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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1页）

&esp;&esp;她把“江公子”叫久了，偶尔也觉得太疏远，可张口一出，又是这三个字。

&esp;&esp;像一种侵袭进意识深处的习惯，成了她对江白砚独有的称呼。

&esp;&esp;把他的小字在舌尖衔了衔，施黛笑出声：“没有旁人的时候？有别人，就不能这样叫你吗？”

&esp;&esp;江白砚一怔：“……施小姐不嫌弃的话。”

&esp;&esp;他看见施黛撑起精神坐直。

&esp;&esp;热病未褪，她脸颊挂着绯色，像两抹极轻的小云。

&esp;&esp;想要收敛笑意，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神态，结果实在忍不住，干脆朝他弯起眉眼。

&esp;&esp;睫毛镀着烛火的碎金，施黛一字一顿，认真应他：“沉玉。”

&esp;&esp;觉得好听，她喃喃重复一遍：“江沉玉。很好听。”

&esp;&esp;是清泠微哑的少女声线，裹挟淡淡笑意，把每个字咬得分明。

&esp;&esp;有几分珍视的意思。

&esp;&esp;不清楚出于何种缘由，明明只是一声寻常的称呼，却叫他心口战栗，乱了思潮。

&esp;&esp;像岩浆跌入寒潭，迸开无数细碎火花。

&esp;&esp;江白砚从未想过，曾经靠痛意与杀戮获得的愉悦，能通过简单的两个字体会到。

&esp;&esp;也恰是此刻，心底横生一丝妄念，欲图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不让旁人窥见半分。

&esp;&esp;“只有施小姐知道这个小字。”

&esp;&esp;垂眸掩下翻涌不休的阴翳，江白砚道：“无论何时，叫一叫，我便知道是你了。”

&esp;&esp;江白砚自幼父母双亡，又是偏冷的性格，想来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小字。

&esp;&esp;施黛静静想着，心头既闷闷发酸，又有隐秘的欢喜——

&esp;&esp;只有她知道？

&esp;&esp;这样一来，就成了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彼此互通的秘密。

&esp;&esp;“沉玉。”

&esp;&esp;把他的小字念上一遍，施黛展颜：“和你很贴。”

&esp;&esp;江白砚：“为何？”

&esp;&esp;“你和玉很像啊。”

&esp;&esp;施黛不假思索：“很漂亮，很通透。君子如玉嘛。”

&esp;&esp;眼尾泛出浅淡红潮，江白砚笑了笑，又像没有。

&esp;&esp;君子如玉。

&esp;&esp;浑身遍布狰狞伤痕，内心病态如暗沼。他藏有无数不可告人的念头，淬着最毒的祸心。

&esp;&esp;甚至于，在刚刚，他还想将施黛禁锢在身旁。

&esp;&esp;当施黛知道他的本性，还会说出这句话吗？

&esp;&esp;痴缠的欲念汹涌发芽，惹人心悸的缄默里，施黛打断他的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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