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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第3页）

&esp;&esp;这是答应了。

&esp;&esp;施黛笑眼弯弯直身坐好，喝一口莲子羹。

&esp;&esp;冬天的冷空气无处不在，冻得人喉咙发干。

&esp;&esp;莲子羹入口，香甜软糯，热气腾腾，唇齿与五脏六腑皆被暖意包裹，施黛幸福得眯起眼。

&esp;&esp;“来客人啰！”

&esp;&esp;孟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施黛眺去，见到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

&esp;&esp;是画皮妖阿春。

&esp;&esp;与第一次见面时的孱弱落魄相比，阿春今日鲜活得多，身穿青色长裙，外罩翠竹纹披风，款步而来，好似一棵在早春抽枝的树。

&esp;&esp;向众人逐一问好，阿春赧然道：“正值新春，我、我们来拜年。”

&esp;&esp;她身后跟着好几道人影，有男有女，手捧木盒，面庞清一色惨白如纸，都是画皮妖。

&esp;&esp;自从阿春出现在脂粉铺子，不过数日，已凭借惊为天人的手艺风靡长安城。

&esp;&esp;其余商家纷纷效仿，一时间，此类妖物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esp;&esp;眼前这几位，都是闻讯而来、在皎月阁里上工的画皮妖。

&esp;&esp;“礼物不值钱，是我们的心意。”

&esp;&esp;画皮妖们把数个木盒依次献上，阿春柔声道：“听闻孟夫人与施大人爱茶，这个盒子里，是南方的瀛洲露芽；施小姐喜香，这里盛有各地的香料……”

&esp;&esp;每个盒子中，是给施府每个人相赠的不同礼物。

&esp;&esp;“多谢。”

&esp;&esp;施黛受宠若惊：“这太麻烦你们了。”

&esp;&esp;“不麻烦。”

&esp;&esp;阿春抿唇，看向她的目光澄净柔软：“若非施小姐和孟夫人，我们现在，仍如过街老鼠。”

&esp;&esp;和人一样，妖有善恶好坏。

&esp;&esp;花妖、兔妖这类妖物天性纯善，毫无攻击性，人族与之相处，往往少有戒备。

&esp;&esp;画皮妖长相古怪，又能在人皮上作画，从古至今，出过几个剥皮饮血的恶妖，被编成话本广为流传。

&esp;&esp;久而久之，连带这整个种族，都为人所忌惮。

&esp;&esp;其实大多数画皮妖，皆是循规蹈矩的平民百姓。

&esp;&esp;施黛暗暗想着，关切问：“你们在皎月阁感觉怎样？”

&esp;&esp;“起初上工时，有客人忌惮我的身份。”

&esp;&esp;阿春道：“后来……后来与她们相熟，她们很好，并不怕我。”

&esp;&esp;前往皎月阁的客人们性情各异，见到阿春，总会好奇端详一番。

&esp;&esp;有些被她惨白的皮肤吓上一跳，有些落落大方朝她搭话，也有些心生恐惧，怯怯不敢上前。

&esp;&esp;在皎月阁待得久了，客人日渐发觉阿春性情温和，面对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拘谨。

&esp;&esp;“以前看话本子，我以为画皮妖是专剥人皮的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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