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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第3页）

&esp;&esp;萧朔没有明显察觉……说明昔日中了那罂粟毒，为拔毒强行伤损的心神，才算是开始补回来了。

&esp;&esp;云琅喝净了最后一点米酒，抬头瞄了瞄萧小王爷的神色，分出只手，扯住他的袍袖。

&esp;&esp;此事怎么论，云琅都是理亏。

&esp;&esp;发觉中了描金香，不但不同萧朔商议，甚至还设法支走了亲兵，自己走下去方便给人家绑上。

&esp;&esp;倘若严离真有歹念恶意，纵然云琅一个人足以应付，也终归难免凶险。

&esp;&esp;云琅清清嗓子，不大好意思同小王爷直说，朝他扯扯嘴角，揪着萧朔的袖子一点点攥进手里：“我——”

&esp;&esp;萧朔拢住他的手，裹在掌心，低头呵了口气。

&esp;&esp;云琅微怔，尽力想出的说辞停在半道上，那只手微微动了动，没挪得开。

&esp;&esp;“我知你有意自投罗网，是想解开严离心结。”

&esp;&esp;萧朔替他揉搓着冷得发僵的指节，动作仔细，逐寸一丝不苟揉过：“他虽然明事理，屈心抑志这些年，心中却毕竟有怨气。你怕他这怨气冲我来，故而急着要替我挡。”

&esp;&esp;萧朔下楼时，便已察觉出不对。

&esp;&esp;他猜到云琅用意，却终归不放心，想调景谏带的人，又恰好遇上抱着热米酒蹑手蹑脚回来的刀疤。

&esp;&esp;……

&esp;&esp;窗外埋伏的精兵，他知道其实不合云琅用意。

&esp;&esp;“什么合不合。”

&esp;&esp;云琅哑然：“我敢拿人心换人心，无非是因为你在背后，我有路可退。”

&esp;&esp;萧朔静了静，迎上云琅的视线。

&esp;&esp;云琅将怀中的野兔放开，拿萧朔披风卷了卷，垫在暖榻边沿。

&esp;&esp;野外灰兔多，这一只是难得的纯白色，叫刀疤他们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一路带过来，已拿豆饼喂得亲人了不少。

&esp;&esp;云琅将野兔放上去，指腹慢慢揉搓着软和的颈毛，轻声道：“端王叔……王叔的旧部。”

&esp;&esp;“折了心志的，冷了肺腑的。”

&esp;&esp;云琅边想边说，他知道萧朔在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的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的话，都只怕没了用处。”

&esp;&esp;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了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esp;&esp;京城中的势力纠葛太多，一心孤注一掷做事、热血未凉的固然有，更多的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的太多。

&esp;&esp;边疆军中却不同，他们中的许多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死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他们誓死捍卫的那个汴梁城，没见过满街满眼的琳琅繁华，没嗅过街头巷尾的浓郁酒香。

&esp;&esp;这些人的骨头是硬的，日日被风沙冰霜打磨淬炼，是最锋利的刀尖。

&esp;&esp;当初六皇子筹谋与端王夺嫡时，最忌惮的也是这些人。所以才不惜先同襄王合谋引戎狄探子入京，不惜将京城腹心置于险地，也要将端王从朔方军逼走，逼回京城。

&esp;&esp;云琅走这一趟北疆，一来是为夺回朔州城与雁门关，二来也是想要替萧朔收拢这一股力量。

&esp;&esp;“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esp;&esp;云琅伸手，替萧朔慢慢按着额角，笑了笑：“琰王殿下向来不会好好说话……这种事由我来，总比叫你去冷着张脸吓唬故人的好。”

&esp;&esp;按上太阳穴的手指仍凉得缓不过来，萧朔拉了帷帐，握住云琅的手。

&esp;&esp;“功劳苦劳，一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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