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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3页）

&esp;&esp;虔国公忙活了一通，堪堪恢复神智，想起在墙角听见两人的话，才记起了萧朔此来怕是还有正事。他知道轻重，屏退了众人，叫家将守在门外，特意放缓了神色，只身进了内室。

&esp;&esp;萧朔起身见了家礼，云琅也要跟着起来，被虔国公一把按回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去暖和着！”

&esp;&esp;老国公宝刀不老，云琅被生按回榻上，哭笑不得：“方才说得是吓唬您的，我倒也没病成这般……”

&esp;&esp;虔国公充耳不闻，拿过他没喝完的那碗姜汤，径自怼过去。

&esp;&esp;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暗中踹了一脚萧朔。

&esp;&esp;萧朔起身，去替他拿了个汤勺。

&esp;&esp;云琅：“……”

&esp;&esp;盛情难却。

&esp;&esp;云琅被两个人盯得严严实实，蔫巴巴回了榻上，端着姜汤，一口一口往下硬灌去了。

&esp;&esp;“你喝这个。”虔国公把虎骨酒撂在萧朔面前，“说罢，今日来究竟什么事。”

&esp;&esp;萧朔道过谢，端起虎骨酒，抿了一口：“朝中同戎狄议和，有意割让燕云三座城池。”

&esp;&esp;云琅同他说时，尚且只是推测。萧朔这两日借着在外面奔走，见了几个昔日的端王旧部，终于彻底问得清楚：“不止如此，还要将朔方军驻地后撤三十里，其间当作飞地，只能放牧，不可耕作居住。”

&esp;&esp;“朝廷疯了？”

&esp;&esp;虔国公已久不问国事，闻言错愕半晌：“朝中就没人反对，一致觉得可行？枢密院也就罢了，兵部，御营使，诸阁——”

&esp;&esp;萧朔道：“并非无人反对，只是不成势。”

&esp;&esp;当年滔天血案犹在，有太多人仍记得清楚。如今朝中各自为政，纵然有人有心反对，也不敢擅自走动联络，生怕被扣上一顶勾连的帽子。

&esp;&esp;若是到时再无人领头，纵然再多人心有不满，此事只怕也难免要就此定下。

&esp;&esp;“你要老夫领头？”虔国公摆了下手，“自无不可，冬至大朝说句话罢了……”

&esp;&esp;“您已致仕养老，无权理政。”萧朔道，“若要反对，只怕会被政事堂驳斥。”

&esp;&esp;“那你说怎么办？总要有个人——”

&esp;&esp;虔国公忽然反应过来，看着萧朔：“你要自己出头？当年你父王是怎么出的事，你莫非不记得了？！”

&esp;&esp;“不止我记得。”萧朔平静道，“皇上和朝臣们也记得。”

&esp;&esp;“废话！”虔国公一阵窝火，扫了一眼云琅，尽力压了压脾气，“他们记得，你竟还敢做这等事，不要命了？”

&esp;&esp;“云琅劝过我，让我妥协一时，日后再设法将边城打回来。”

&esp;&esp;萧朔搁下手中酒碗：“是我不同意。”

&esp;&esp;“于私，这是他打下的城池，我一寸疆界、一抔土也不会让。”

&esp;&esp;萧朔道：“于公，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皇上与朝臣其实都会疑心。”

&esp;&esp;虔国公听着，慢慢皱紧了眉。

&esp;&esp;“我若韬晦，他们会忌惮我是否暗中谋划，我若顺从，他们也一样会怀疑我是不是假意作伪。”

&esp;&esp;萧朔神色平静：“既然早晚要怀疑，拖得越久，这根刺便扎得越深。不如索性借机发作，提前将此事引发出来。”

&esp;&esp;“这有什么不同？”虔国公不解，“你立足未稳，此时便强出头，一旦引来朝中忌惮——”

&esp;&esp;萧朔这几日已盘划周全，摇了摇头：“正因为立足未稳，才不易招来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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