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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萧朔语气格外冰冷：“你以为，当年纵然和我说了这些……我也听不懂？”

&esp;&esp;“在你眼里，我纵然知道了这些，也抵不过家恨血仇，是不是？”

&esp;&esp;他不想同云琅吵，终归压不下胸口激烈恨意，一字一顿：“即使知道了，我也一定会不顾大局、不管国本，非要犯浑胡闹死查到底——”

&esp;&esp;“倒也不是。”云琅扯扯嘴角，“我只是……说不出。”

&esp;&esp;萧朔怔了怔。

&esp;&esp;“我说不出。”云琅抬头，朝他笑笑，“萧朔，我爹害死了你的父亲。”

&esp;&esp;“我说过。”萧朔沉声，“你——”

&esp;&esp;“但凡我那时候再仔细些，不那般任性，只住在你府上，多回几次侯府。”云琅轻咳两声，“那些勾结行径，未尝不能看出端倪。”

&esp;&esp;云琅看着他：“我的家人让你没了家人，我什么都没能护得住，什么都没能变得了。”

&esp;&esp;“到最后……我来告诉你，为了大局，为了我，你放过他们？”

&esp;&esp;云琅：“我要怎么说？”

&esp;&esp;萧朔胸口起伏，视线落在云琅身上。

&esp;&esp;隔了良久，他放开云琅，阖上眼。

&esp;&esp;“我那时……眼界便不及你。”

&esp;&esp;萧朔：“我本该看出来。”

&esp;&esp;“我本该看出来。”萧朔缓缓道，“却只知眼前血仇，不知——”

&esp;&esp;“没有。”云琅有点不好意思，“我当初也没想那么远。”

&esp;&esp;萧朔蹙眉，抬眸看他。

&esp;&esp;“那时候……”

&esp;&esp;云琅实在没了力气，挪了挪，靠在萧朔臂间：“我闯进天牢，终归来不及。”

&esp;&esp;“我只知道，那两年先是我跟着王叔打仗。”

&esp;&esp;云琅轻声道：“后来王叔回京，执掌禁军，就变成了我一个人打仗。”

&esp;&esp;云少将军那时才十七岁，凭着天赋屡战屡捷战功赫赫，看不到其下暗藏的累累危机。

&esp;&esp;彼时京中，唯有端王力主血战戎狄，端王身死，主战一派再无扛鼎。

&esp;&esp;云琅：“我与端王之交，原本该义无反顾，刎颈同死。”

&esp;&esp;萧朔：“……”

&esp;&esp;云少将军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刎颈之交”用错了辈分，咳了两声：“可王叔不准。”

&esp;&esp;“端王叔说，一来，他死后，家小必被牵连，要我照顾。”

&esp;&esp;云琅：“二来，朝中能领兵征战的，只我一个。”

&esp;&esp;“他不准。”

&esp;&esp;云琅闭了闭眼睛：“彻底收复燕云前，不准我生退意，不准我心灰意冷，不准……”

&esp;&esp;萧朔：“不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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