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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衍也睡了。
&esp;&esp;他没想到的是,那漫长的一夜,折腾到凌晨四点竟还远没结束。
&esp;&esp;
&esp;&esp;睡了一会儿,祁衍是被轻微不安的动静吵醒。
&esp;&esp;睁开眼,屋内仍旧是一片漆黑。
&esp;&esp;手里的是空的,已经没有人再抓着他的手。
&esp;&esp;床铺一角,身边少年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似乎努力隐忍着什么。
&esp;&esp;“……程晟?”
&esp;&esp;床头闹钟的指针是夜光的,指着大概凌晨四点半的光景。
&esp;&esp;祁衍伸手过去,哥哥后颈的皮肤就像是冰一样凉。
&esp;&esp;“程晟!”他连忙晃晃他,“程晟,醒醒!”
&esp;&esp;片刻后,程晟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气无力:“小衍。”
&esp;&esp;祁衍:“你怎么了,没事吧你?”
&esp;&esp;几声压抑的呼吸声,程晟的声音有些颤抖:“嗯……胃有点疼。”
&esp;&esp;祁衍愣了愣,他全家之前都很健康,爸妈妹妹都很少生病。从来不知道胃疼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esp;&esp;可听哥哥这个声音,也觉得情况不太妙。
&esp;&esp;“疼得厉害吗?我去叫人。”
&esp;&esp;“别!”
&esp;&esp;“别,不要紧的,”程晟拽住他,“跟以前一样,老毛病了。吃点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esp;&esp;“小衍,你别去……别去叫他们。”
&esp;&esp;“没有用,而且说不定又要没完没了……我没事,别去。”
&esp;&esp;“……”
&esp;&esp;祁衍:“那我给你拿药。”
&esp;&esp;药都在药盒里,床头灯却不亮。
&esp;&esp;祁衍下床去开顶灯,顶灯也不亮。
&esp;&esp;“艹,停电了么?”
&esp;&esp;窗外也一片漆黑,好像是整片区都停电了,好在床头放了手电筒。
&esp;&esp;祁衍打开,屋里多少有一些光源。
&esp;&esp;暗黄色的光下,程晟的脸色看着很不好,嘴唇毫无血色、额角也都是虚汗,眼睛下面更重重是憔悴的痕迹。
&esp;&esp;祁衍:“你找药,我去给你倒点开水。我动作轻,他们不会醒。”
&esp;&esp;说着,摸黑去客厅倒了开水。
&esp;&esp;回来就看到程晟一直在喘,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抖,疼得都盖不住药盒。
&esp;&esp;他的手里,一堆花花绿绿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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