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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许笙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esp;&esp;“我只是想找负责我妹的大夫,结果碰巧进了庄白书的病房,啧,他当时真够吓人的,戴着氧气罩,周围全是管子和仪器。”
&esp;&esp;许笙走进病房,中央的病床似乎刚被腾出来,床面整洁平坦,墙角是一台立式空调,他无言地走过床边,环顾周围已经关闭了的仪器。
&esp;&esp;“他当时出了首歌,挺火的,无间客栈的主题曲?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他。”
&esp;&esp;郭敬领他下楼,到了三楼,走廊尽是各科室的门牌,“我约的那位医生,就是当年给他们看病的那位……”
&esp;&esp;“郭敬。”
&esp;&esp;郭敬停下脚步,发现许笙站在了原地,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面色发白地看着他。
&esp;&esp;“怎么了?”
&esp;&esp;许笙咬牙道:“你在骗我吧。”
&esp;&esp;郭敬眼眸一眦,道:“什么意思。”
&esp;&esp;“他演唱会的那次事故之后,我从没离开过他身边,庄白书根本没在这里住过院,更不是什么重症病房。”
&esp;&esp;“而且,”许笙渐渐捏紧了拳头,“那年是夏天,你口中那些看门的人,为什么会穿着棉服?”
&esp;&esp;郭敬步伐僵住了,他阖紧牙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觉得,这些都是我编出来的?”
&esp;&esp;“还有,那首无间客栈。”许笙墨深的眼眸在昏暗走廊里隐隐烁动,“是他遇害前的最后一首歌,跟那场演唱会整整隔了两年。”
&esp;&esp;“郭敬,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郭敬看着许笙的眼中渐渐浮上警惕,那种怀疑和猜忌的眼神,他已经从别人脸上见过无数次了,可不知为什么,当许笙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esp;&esp;可能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所有磨灭不掉的恩怨,一直以来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就在一瞬间毁于一旦,这个眼神,让他有种回到了十年前,许笙第一次与他交涉时,满身防备又厌恶敌视的样子。
&esp;&esp;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于理智行动,他抓紧许笙的衣领,把人狠狠地抵在墙壁上,“我干什么?我他妈也想知道我想干什么,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倒是天天陪你跑东跑西,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啊?”
&esp;&esp;冷硬的墙面硌着后背,许笙伸手捏住他的手腕,“……放开。”
&esp;&esp;“庄白书怎么样关我屁事,要不是为了解决这些破事,我犯得着天天上赶子来膈应你?”郭敬捏起他的下巴,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我从来没说过什么演唱会,那些都是你自己幻想的,你想知道真相,又不相信我的话,你以为世界都绕着你转啊。”
&esp;&esp;“嘘,你别说话。”郭敬一只手捂上他的嘴,低声道:“我说完我就走,你听好了,我一月份在这家医院遇到庄白书,那时候就是冬天,那首歌根本不是什么两年前的,大街小巷遍地都在放,我他妈这都能记错就收拾收拾去世吧。”
&esp;&esp;“当然,这些话说不定也是我在骗你。”郭敬放开了他,“许笙,你的事儿我不管了,你相信谁找谁去吧。”
&esp;&esp;许笙惊怔之际,郭敬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走廊,此时只有寥寥几人经过,一切又归于了沉寂。
&esp;&esp;一月份……
&esp;&esp;他自杀的时间就在一月份,而庄白书遇害身亡的日期却在前一年的年末。
&esp;&esp;如果跟那次演唱会的事故无关,把时间延后两年,庄白书更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家医院亦或这间病房,更不会是在一月份,一切都太不寻常了,郭敬这番话里尽是让人无法认同的疑点,可那人却笃定又坚持,若是说谎也确实没必要跟他解释得面面俱到,暴露这些不必要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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